打头,打头,侧踢,侧踢……。夜里这片空旷的老建筑场地,异常的亢奋,人们都盯着场地中央的两个身影。场地的后方旁边是几个黑衣人,还有着一堆的钱。
这是一个地下黑拳场地,庄家站在台上,让人们自行挑战,死伤不论,胜者可拿十分之一的赌钱,毕竟是用命换来的。人们则花大价钱来看,来赌。白天病态的世界压抑着人的灵魂,夜里人们来到这儿释放他们的兽性。场上的两人都是练家子,你来我往,招招往死了干,都头破血流,鲜血刺激着场外的看客,也刺激着场上的两人。两人都发了狠,左边的人个儿大,壮,他竖着肩头,对直撞了过去。小个没闪,右手指节一曲,半拳向着大个儿的喉结招呼。砰,小个飞了出去,嘴里吐着血沫,大个儿喉结印着红印,他伸手动了动自己的喉咙,心里莫名后怕,刚刚生死一刻他赢了,因为他比小个更狠。围观的人群有的在欢呼,有的在咒骂,最后成了一个统一的声音,“杀死他,杀死他……”大个儿看了看嘴里渗血的小个,还是没有补下一脚。
两个黑衣人走进场来,丢给大个儿一个黑袋子,把吐血的小个儿,拖了出去。大个儿接住黑色袋子,看了看,面露欣喜,赶忙的走了。
却不知道几个黑衣人人正跟着他。
“留下钱,滚”大个儿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眼睛瞪得通红。
“你们不讲规矩”
“规矩,你是打黑拳的,跟我讲规矩,你配。”说罢就一脚踢在大个儿的下颚。
大个儿爬回来抱着黑衣人的小腿“大哥,放过我吧,我妈还等着我救命啊”
“救命,刚刚你打死的那家伙,也等着钱救他女儿,救命,呸”
“你们真是畜牲,猪狗不如。”大个儿死死的盯着黑衣人。
“你说我们,你好厉害啊,那人被你打得吐血,他只能等死,是死在你手里的,她女儿也是死在你手上,你怎么不救救他,嗯?”
大个儿松开了手,眼里满是哀伤。
“让他拿着钱走。”不知什么时候,黑衣人身后来了一个精瘦的男子,轻衫很旧,但很干净,样貌平常,那双眼睛却带着一种无上的威严与平静,那种威严不是权威,不是势威。而是一种平静到可怕的威严。
黑衣人,跑江湖惯了,眼尖。看出这人不好惹。便道:“那路朋友,何必趟这趟浑水”
男子没有说话,仿佛在等待,等待他想要的答案。
“那就是没得商量呢?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你自己担着。”说罢手一招,周围几个黑衣人便围了上去。只是,一刹那之后几人便倒地痛吟。
“怪不得敢趟这趟浑水,有手段。”黑衣人看着前面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突然掏出枪,还没有指到男子,钻心的疼就让他松了手,掉下了手里的枪。
他的肩正渗着血,石子钉在了他的肩胛骨里,他抬起头脸色发白的看着前面的男子,恐惧填满了他的心。
“现在你可以走了。”
大个儿看见男子看着他说道,他赶忙连连道谢,转身时回想起男子的那双眼睛,那是怎样的眼睛,平静,淡漠,威严。
可怕的人。
“站在这里,别动。”黑衣人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耳边回荡着他的话。目望他走进了他们刚刚出来的地方。
“我要和庄家打。”声音很轻,但全场却霎时安静,然后是更大的狂潮。
人们看着场地中间男子,每年总有那么几个人,会挑战庄家,这是他们最想看见的,因为挑战者有点本事,而庄家当然更强。无知者总要付出代价,这样的战斗往往残酷,却更合他们心意,看见这种蠢蛋被虐死,这是他们最想看见的。
人们疯狂的叫嚣着,场上飞舞着纸币。
老板看着男子,轻轻道:“想好了,和庄家打,你赢了那些钱都是你的,输了,那就把命留下吧!”
老板的这句话将场上的气氛带到了高潮“杀死他,杀死他,……”疯狂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男子看着老板轻轻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