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雨总是朦胧,南国的雪总是轻缓,微微的飘荡在墨水的上空,缓缓的落在老龟的头顶,它艰难的抬起头来,仿佛想起墨水的上一场雪,那已经是多少年前。
老龟撑不住了,它用他自己的方式救着地上的三爷,不停的将自己聚集的灵渡给三爷,一天一夜,它已经撑不住了。
只是就在他即将合眼的时候,它看见了远处一道疾驰而至的渔舟,它仿佛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来的正是长云他们,刘恨驾着渔船,船上载着萧穹与阎五更和长云,他们都来了,至于李再成,在谷中养病顺便照顾药草。
远远地萧穹便发现了岸边摇摇欲坠的老龟,以及老龟身旁已然没有丝毫动静的三爷,故此他催促着刘恨更快些的来了。
萧穹跳入墨水,化作游龙,长云与阎五更自空中悬浮而去,刘恨借竿如炮弹一般直射至河畔。
长云难以置信的看着三爷,那凹陷的胸膛,那嘴角的鲜血,那扭曲的面容。
来不及多想,阎五更已然动手,他是人间阎罗,一个能从地狱将人捞起的阎罗。
因为割魂,三爷成了活死人,可也正因为割魂三爷才进入了一种假死,在由于老龟的舍命相救,阎五更终是将三爷从地狱之中拉了起来。
“割魂之术。”只有四个字,这四个字就够了,这世间会割魂之术的人不多,能使出的更少。
长云的指节已经握得发白,他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可也正是这样的人,他一旦动怒,必然不死不休。
总得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哪怕是不惜一切。
老龟醒了,他告诉了长云他们那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神的事情。
四人罕见的沉默了,而后又几乎于瞬间下定决心,即便是神也要付出代价。
“我欠她。”萧穹看着天边静静的道,他欠墨白一场造化,那是她送给他的眼睛的秘密。
“她是我的病人。”阎五更缓缓道,他是来看病的,谁阻止他医龙,谁就是他的敌人。
“神?世间真的有神吗?我不信。”刘恨淡淡的说道,他从来未曾与神相较,一个强大的对手总是能提起一个强者的兴趣,更何况那是他们的事情,他们的事就是他的事。
江湖中的事情总是难以隐瞒的,而一个人真的想要彻查一件事情也总是有方法的。
今天的南山游馆很忙,忙得没人管上次那个踢馆的人,那个人出面了,他要知道前天夜里所有在墨水河的人,所有。
每一个人都动起来了,但游馆的里间里很是清静,以至于一个陌生人的到来都未曾有受丝毫的阻拦,他轻松的来到这里,轻松的打开房门,轻松的带走了里面的人,然后轻松的离开。
他是无量天的老七,江湖中称为盗神的白七。
临走时他还特别的问了问今日南山游馆的事情,馆里的人告诉他,在找前日里进了墨水的人。
那一瞬间白七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与他们有关,因为他知道李不害去了哪儿。
除了南山游馆,一切的都显得无比平静,平静得让一些个人心慌。
消息传得很快,快到第一个名字已经开始流传,“红妃,神选……”。
这个世间藏不住秘密,能藏的东西总能被人给挖出来。
有时候太过靓丽了不好,就像是满绣红衣的奚红,男人总是带有色心的,有色心的男人总会不自觉的瞟上两眼那些个魅惑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