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阎罗谷西角,阎五更却如若死去一般了无余息,可是若是萧穹天空之眼一扫便可看见,此处正盘坐一三丈高的虚影,白发青颜,恰是这谷中阎罗。
此刻的阎五更正在以自己为实验,他在寻求灵魂之密,神农尝百草,他亦以身试魂。
除了他们,楼外楼的其他人也已在酣畅大梦。
在一荒野古庙中,破败佛陀之坐着一个沧桑的和尚,他那新的僧衣也终究被尘染作了墨,可透过尘染如墨的僧衣,里面是洁白至极的内衬,和尚盘坐在那残破的佛陀边上,念着无名的古经,身后升起一轮光晕,他是心苦亦是佛陀。
无名孤山之上,清风掀起一阵青灰,非火为之,实乃锋锐所至,这里发生过什么,又究竟是怎样的东西才能够做到此等程度呢,不过是锋芒洗过世间,只留下那余灰为叹。
伯阳馆中李不争的身旁恍然浮现道道灵符,古火之篆,水之篆,土之篆,金之篆,木之篆,雷电之篆………,何为大术,取天地五行,取世间生灭之雷,化而为术。那案上的古书此刻显现出耀眼的金光,无尽的古字一闪而过,后化作一缕神光没入魂中,李不争合上古书,而后轻轻的吹灭了案上的青灯,这代表着楼里的人要出世了。
河洛宫中,青灯古卷,独不见其人,只是细看案间山河古卷,就能见卷中多了一人影,玉冠青丝,覆海白裘,好不惟妙惟肖,这便是河洛宫的传承,山河古卷,一幅真正的山河,其间之妙唯用者自知。
春秋阁处,楼间一草一木抽芽,吐苞,绽放而枯,人们说那是时间的力量,不,是四季的流转,是人间的轮回,楼里那配玉玄衣者,发间的木簪变得翠绿,露了两瓣新芽。
丛山峻岭之上,那是峰巅的古楼,楼匾上刻有“天同”二字,漫天星光从天幕里照耀下来,映在这古老的木楼之上,照在了那楼中的白衣身上。
百里之外与之遥遥相对的一座古楼匾上刻着“地契”二字,楼里的人闭着眼,敛着息,任由身前那悬于案上的一方小印不停的旋转。古老的青铜色,更古老的铭文,这是一方落在案上数千年的小印,这印叫做山,曾经有人说它是天地间的第一方印,人们依山而造,故叫做“山”,印底也刻的“山”,只是这个山字,却若无尽的山字所演,让人眼花缭乱。
其实周围还有别的山,别的楼,只是那些楼都塌了,其实这里的每一座山都与这楼有关,传说是这楼里的人在不可知处搬来了它们,十六孤峰,十六座楼,如今却只剩下两座了,一个天守,一个地藏。
而在两山的南,那遥不可及的深山里还藏着一座古楼,一座古老的石楼,石匾上刻着“术守”二字,整座石楼之上满是细理天纹,传说这是最古老的大阵“天衍”,守着这阵的人都以阵为名。
史藏楼在东都很是有名,因为这里面的历史太过厚重,楼是司马家在管,他一身白驹古衣,很是稳重,这里没有什么宝贝如果硬要说那便是无尽的史书,书中之智。
北河边有一台,台边有一石,上名曰“兰台”,言说北河在时它便在了,台边上躺着一人,手里老是玩着花样,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台里面是无数古书,以及一盏熄灭的青灯。
北地满天大雪,却抵不过人的心情,一身墨染玄衣,一指截一飘雪,人们说他是世间分得最清之人,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唉!”万里空寂,却留下一声轻语,若世间无鬼,便是人为。
大梦已起,隐者已然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