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秀知道面前的人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而一个明白这个道理的人还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就已经表明了立场。
那么该用什么去制衡他们呢?
武力?笑话!
所以只能期待这样的人死去,那样对大家都好!
明如月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种极度好奇的光,她见过很多很多的人,可是只有面前的人最不同。
她心中忽然生起一种爱心,一种怜悯,“人是不可能做个无关人的,也不该做一个无关人。”
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以至于萧穹不由得点了点头。
然后才笑着道:“人总是有朋友的,人也总是会见到人的。”
明如月暖声道:“有关是一个人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是摸得着看得到的!”
萧穹叹了口气,轻轻的对明如月道:“摸得着和看得见的东西总是在变的,而且变得很快,快得我们在回头时都不知道它是否还与我们有关!”
明如月道:“只要你还在乎他,他就总是与你有关的!”
她顿了顿,“你们好像没有在乎的东西,大师在乎慈悲,在乎天下的每一个人,那么对于我们来说其实也就是不在乎任何一个人。你!”
明如月道:“你更奇怪,你好像连你自己都不在乎。”
她看了一眼华秀,“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报复的,一个在乎自己的人是不该受这样的气的。”
明如月说得很认真,萧穹也听得很认真,所以他问道:“我该报复谁呢?事情确因我而起。”
“如果一个人让人活下来都要付出代价,那么这岂非太不公?”明如月道。
萧穹摇了摇头。
华秀道:“他的公正不是这样算的,他的公正是按不变来算的,只不过他求得比平稳更高,也更虚无。”
“是所谓大道恒存的那至极的公正!”
“他们这群人非要以此为基,把自己炼得脱天去地。”
华秀摇了摇头,“难,难,难啊!既与自己为难,也与天下人为难,看似攀高,却实为不服天地人间诸般挟制!”
萧穹点点头,“实觉人间狭隘!人心宽裕!”
霍万山虽听不明白,但却着迷得狠,猛然间听道这句,顿时一拍大腿,豪气道:“说得对,人间太狭隘,我说我这心气不顺,就是这个道理!”
霍万山是武夫,武夫的本事练到高处,就是心气,若心有掣肘,拳便永远也聚不起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