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钟,一辆贴有家族纹章的加长林肯停在了她面前,显然是一直跟在不远处。
身着黑燕尾服手戴白手套的慈祥老管家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动作优雅行云流水:
“二小姐,请上车。”
待席家的加长林肯离开,后面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调转车头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车内,左兰亭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封面左上角的照片上赫然是席亦安的脸。
资料格外详细,就差没把席家十八代祖宗姓甚名谁都写上去了。
不过资料里除了基本信息以外,大部分的篇幅都是在讲这位席二小姐单方面的追爱史。
前面开车的任瑞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家老皱紧的眉头,试探问道:
“左总,是这份资料有什么错漏吗?”
左兰亭摇了摇头:
“没有。”
但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资料里的席亦安和今天他亲眼所见的席亦安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关系。
左兰亭合上文件夹,长腿交叠,白色西装裤的中缝线熨得笔直。
那个狡黠灵动的笑容和妙语连珠的言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左兰亭望向窗外转瞬即逝的景致,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道:
“任瑞,你说人真的会在一夜之间判若两人吗?”
“一般来说不会,但如果经历巨大打击还是是有可能的。”
身为资深秘书,任瑞此刻也猜不透自家上司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席家二小姐除了美貌和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强恋爱脑之外,并没有其他突出品质。
任瑞不明白左兰亭为什么去酒店视察一圈就突然关注上了这位。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席亦安并不知道原主那点“黑历史”已经被那位出手阔绰的好心美人扒得底朝天了。
显眼的加长版林肯载着她来到了京郊的一处欧式庄园里。
镌刻橄榄叶和羊齿蕨纹样的大门打开,汽车直直驶入庄园,直到城堡前才停下。
在管家和仆人贴心地服务下,席亦安走进大门,入目便是一片华丽的金色与深红。
挑高的穹顶悬挂着水晶吊灯,镌刻着暗纹的壁纸与华丽古典的油画相得映彰,处处突显庄严的气息。
屋内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富丽堂皇,四处陈设大都历经时光沉淀,各处细节无不彰显着一种低调的奢华。
就在这时,一道略淡漠的女声从席亦安身后传来:
“真不错啊,你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