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苏清雅缓缓醒来。
这是睡了有多久？
从浴缸爬起，擦拭干身上的水渍，拿起一旁的腕表看了看。
十二点三十分。
都已经这个点了？
苏清雅换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稍稍打理了下秀发，转身抱起白狐就下了楼。
在和执事打完招呼后，寻了个少人的小巷，数道闪身后一个咖啡厅就出现在眼前。
推进门，老人早就在擦拭着杯子。
“来的挺早。”
“嗯。”
换好衣服，准开始下午的工作。
“晚上有个宴会，五点要走。”
苏清雅还是先提一嘴，免得到时候忘记。
“嗯。”
老人看了一眼，也没多言。
“叮铃铃。”
门铃响动，一灰衣青年走了进来。
“来一杯水。”
苏清雅拿着杯子到饮水机接了杯水放在餐盘上，端着矩形圆角的餐盘放青年桌上。
灰衣青年接过杯子就是一口灌下。
“一杯十块。”
苏清雅看他喝下一口后缓缓道。
“噗。”
灰衣青年一口喷出，要不是苏清雅反应快，抬手用餐盘挡住，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咳咳，你这水是金子做的还是杯子是金子做的？”
“水是免费的，服务费十块。”
苏清雅回道。
“你这什么服务费？送杯水就十块，怎么不去抢？”
灰衣青年站起身拍着桌子。
“你们玩归玩，桌子拍坏照价赔偿。”
老人在远处悠悠开口道。
灰衣青年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坐在凳子，从口袋掏出皱皱巴巴的十块。
苏清雅接过纸币，却见他半天不松手仿佛手里拿着的是稀世珍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恋恋不舍的送开了手。
将钞票放回口袋，苏清雅嘴角又泛起淡淡的微信。
“您还要点什么？”
“……”
灰衣男子无言，看向老人。”
“店长，有其他服务员么？”
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道。
“没有。”
……
“叮铃铃。”
“欢迎光临。”
门铃响起，苏清雅往门口之人打着招呼。
“不是，我进来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说这句。”
进来的是一名蓝衣女子，环视一圈后，缓缓走到灰衣青年对面坐下。
“你来的真慢。”
灰衣青年大大咧咧道。
“还不是为了处理你留下的烂摊子。”
蓝衣女子也不跟他客气，从包里拿出三张照片放在桌上。
“客人需要喝点什么？”
苏清雅询问时，顺势瞥了一眼照片。
“来杯速溶咖啡，谢谢。”
蓝衣女子说话很简洁，不像灰衣青年一样，抠抠搜搜。
“速溶咖啡，好，您稍等。”
苏清雅登记在小本本上转身递给老人，然后站在不远处，听着他们的对话。
事实上并不是她无聊找事情，而是上面的照片她太熟悉了。
第一张是巨蟒，双翼和脑袋上突起的角十分亮眼。
第二张是一只巨鲸，照片没有完全拍下它的全部画面，只是头部的一小部分，奈何这隐天蔽日的画面太引人注目，苏清雅一眼就认了出来。
第三张是一道倩影的特写，一女子穿着灰色长裙站在细长的树枝上，脸上虽然带着半张假面，但是依稀能看到下半张完美无瑕的容颜，至于身后的背景嘛，那就是巨鲸的一角。
“噢噢，还有一张。”
蓝衣女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从包里拿出一张，苏清雅接过咖啡，转身给蓝衣女子端了过去。
“您的咖啡，慢用。”
“谢谢。”
蓝衣女子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回这两张照片上。
这张相对于其他三张确实比较普通，扫了两眼，刚好瞧见一个黑衣男子躺着地上，半死不活的样子。
“咳咳。”
灰衣青年轻咳两声，默不作声的将第四张照片拿起放在口袋里。
“你拿着也没用，这是从热搜榜上的帖子里打印下来的。”
蓝衣女子瞬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这女子既然救了你一命，你对她有印象么？”
“这个嘛，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是一个漂亮的女子，不过她当时没有佩戴面具，奇怪了。”
灰衣青年回忆着昨天的事情，继续道。
“昨天医生说全身都有轻微伤，脸颊上好像是致命伤，下颌脱臼，差点还接不回，要不是我体质过人，这次还真的听不过来。”
“那女子大概长啥样？或者说有多漂亮？”
蓝衣女子沉声道。
“嗯……和那个穿着女仆装的服务员差不多漂亮。”
灰衣青年指向远处背对着两人的苏清雅。
苏清雅也顺势转过身，面容和善的看向两人。
“那这女子颜值确实不低。”
蓝衣女子看向苏清雅，点了点道。
灰衣青年凝神片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瞳孔放大，身体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见他如此状态，想来是认出苏清雅来了。在蓝衣女人低头沉思的时候，嘴角上扬，好似想到什么好玩的。
“额，那个报酬拿来，我该走……”
灰衣青年还想继续说着什么，瞥见那好似要杀人灭口般的目光，原本站起的身体又坐了回去。
“嗯，这是尾款。”
蓝衣女子拿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递了过来。
“那个不是有人打了120么，那个号码查过么。”
灰衣青年看着桌上的信封很想伸手拿，却奈何有道比巨蟒还恐怖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那个号码是虚拟的，或者说有人把那个号码隐藏了起来，几个做这行的朋友也查不出什么线索，算了，先这样，到时候想办法压下去。服务员，结账。”
蓝衣女子起身，拿出三张红票子放在桌上，转身离去。
见蓝衣女人离开，灰衣青年也想走，奈何一道倩影挡住了他视野里最后一片耀阳的光芒。
“嗯……小姐，我家里有急事，先走一步，告辞。”
灰衣青年抓着信封一角就想走，可没有一步，他突然发现信封上好似有千钧重。待他回头看去，一只玉指就点在信封上，仿佛是定海的神针，任凭他如何拽动，信封纹丝不动。
“叮铃铃。”
突然又有客人走了进来，灰衣青年仿佛看到希望的曙光，满怀期望等着苏清雅转身接待下一位顾客，然后拿起信封就跑，回家收拾东西离开禾城。
“禾城珠泉路，三号温馨公寓二零二室。”
门口突然传来阵温柔似水的声音。
灰衣听到后，嘴角一抽，无力的坐会凳子上。
苏清雅笑意不减，玉手拆开信封，从厚厚的一叠取出三张红票递给他。
“这是辛苦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