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李嬷嬷跑进来,手里还拿了一张纸,“夫人,这是二小姐刚刚派人送来的清单。”
王氏一看,两眼发黑,东海玉如意十柄,羊脂玉镶金茶具一套,青玉云龙纹炉一对,白釉镂空圆砚、前朝大师展子虔的《游春图》……等等。
“菱儿,你看这,那小贱蹄子一样样都记得呢,”王氏欲哭无泪,干嚎道,“天杀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王氏见女儿不做声,心下更慌,紧紧地握住涂白菱的手。
“菱儿,你可不能不管为娘,当初你嫁妆能如此丰盛,好多都是从崔氏屋内拿来充数的。”
涂白菱脸色一变,话里也有些委屈,“那还不是怪母亲没管家,府里银两支出都要大伯母过手,要不然何须用死人用过的物件!”
说起管家权,王氏更痛心了,她封氏无儿无女凭什么把着这管家权,自己用钱还要巴着她!
涂白菱半哄道:“母亲若是听女儿的,女儿保管这管家权落在您手里。”
王氏大喜,不由追问道:“好女儿,快说来听听!”
涂白菱凑近王氏耳边说了几句,王氏先是眉头紧锁,后又展平眉头,嘴边勾起笑意。
“菱儿此计若成,为娘做梦都会笑醒呢。”王氏道。
母女两又小声地谋划了一番,站在稍远处的李嬷嬷什么也没听着,只担心着涂白苹那头的事,毕竟做事的是自己和鲍妈,到时候夫人推到自己和鲍妈身上,那还不知死的多惨。
“夫人,二小姐那边……”李嬷嬷按捺不住,提醒道。
涂白菱一记白眼过来,“催什么催,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在李嬷嬷心里,大小姐涂白菱比王氏手段厉害多了,虽挨了一记白眼,脸上却是带着笑容。
“菱儿,先解母亲这燃眉之急吧。”王氏从兴奋里回神,想起了糟心事。
“母亲先把家私都拿出来,让李嬷嬷拿着当票去当铺把能赎回来的通通赎回来。”涂白菱道。
王氏挥挥手,李嬷嬷赶急赶忙行事。
“其他……”
王氏的话被截断。
“其他的从霍家给的聘礼里想办法吧,我记得霍家来了不少聘礼,那些东西并未入府库,是由母亲单独保管的。”
王氏本来觉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己又无管家权,得有所依傍,所以把霍家的聘礼留下了,没有随涂白菱的嫁妆返回去,现在又要拿出来补窟窿,难免有些心疼。
“母亲,您想想,若是女儿的计谋可成,管家权落到您手里,还怕没银两使唤?”
涂白菱故意提起管家权,又把王氏说心动了。
“成嘞,管家一事就拜托菱儿了,我这就去看看霍家的聘礼,我记得是有不少东海玉如意来着。”王氏喜笑颜开,似乎管家权已经到自己手里一般。
涂白菱认真地点点头,心想,涂白苹,这回你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