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虫声唧唧,弦月高悬,暑热散去,涂府将家宴设在了靠近东院的花圃中,闻着花香,吹着微风,一家人吃着热闹饭,也是美事。
主位上坐着老太君,封氏今日过生,便伴着老太君坐着,往后数依次是涂骧、涂骕、王氏、涂灵均、涂白苹、涂白菱。
霍启携礼来时,大家已经落座。
“恭贺伯母生辰,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霍启行礼后,献上生辰礼。
封氏收下,并未当场打开。
“侄婿公务繁忙,能来伯母已是大喜,不必搞的这般客套。”
老太君打断两人,“看坐!”
好巧不巧,丫鬟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把霍启的位置摆在了涂白苹和涂白菱中间,那本是上菜的空子。
涂白菱脸有些臭,因顾着老太君的颜面和今日之情景也不好发作,霍启却是神色自若。
霍启在涂白菱耳边说了什么,惹得涂白菱笑得花枝乱颤。
“这两人新婚燕尔,蜜里调油呢。”王氏故意出声让众人关注涂白菱和霍启。
涂白菱也不失所望,娇羞不已,对王氏道:“母亲可别寻女儿玩笑。”
王氏乐呵呵笑着,老太君也跟着乐呵。涂白菱身体端着,脖颈高昂,藏不住的得意,涂白苹在心里小声道了一句“跳梁小丑。”
上完菜,大家都是略略吃着,微不闻声。
老太君看着这些小辈齐聚一堂,心里舒坦满足,目光在大家身上转了一圈,又生了几分感伤,别人家四代同堂,小孩绕桌跑,自己家还是太静了些。
老太君突然放下筷子,其余人等也跟着放下筷子。
“母亲可是有事要说?”涂骧问道。
老太君长长的叹了口气,
“哎——我们涂家还是人丁寥落了些,饭桌上连个逗趣的稚儿都没有。”
封氏每每听到子嗣的话题,都有些伤怀,低着头看着眼前的碗筷。
涂骕握紧封氏饭桌下的手,给予其力量。
“母亲若是想找点乐子,大家都可以陪着玩玩行酒令、猜谜等。”涂骧笑着道。
老太君斜了一眼涂骧,“你少和稀泥,你是老大,没做好榜样,导致我们涂家人丁单薄,子嗣不丰。”
涂骧脸上一僵。
这时,王氏瞅准时机,一边起身一边道,“老太君,今日是嫂嫂生辰,是喜事,媳妇也有一件喜事,想借此机会告诉大家伙儿。”
王氏走到老太君身旁,帮忙捶着肩膀。
“你倒说说有什么喜事?若是想要插科打诨,仔细你的皮。”老太君半开玩笑道。
“我们二老爷为了开枝散叶,新收了一房姨娘,那姨娘长相标致,重点是一看就好生养,为咱们涂家诞下子嗣是迟早的事,老太君,您说是不是喜事?”
王氏说完,涂骕一记眼神警告过来。
“府里进新人怎么不知会我一声?”老太君隐隐有些不乐。
涂骕站起身对老太君鞠了个躬,“儿子不是有意要瞒母亲的,只是还未来得及选日子。”
“既是姨娘,也算是家里人了,怎么不请出来瞧瞧?”老太君对小儿子有些偏爱,见涂骕解释,也不再怪罪。
王氏抬眼对着站在一旁的丫鬟中的一个,打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