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你今日当真让我开眼了,在你面前我愧不敢当这京都才女的名号。”季幼安道。
贾岛眼底有着惊艳,自己的乐,重在抚慰心灵,涂白苹的乐,重在挑弄人心,让人随着她的乐上下起伏或悲或喜。
季幸觉得自己今天这一趟真是太值了,过了会,季幸问道:“涂二小姐,在下也颇好这园林之胜,今日见这园内处处巧思很是心动,可否领着我们几个游览一番?”
季幼安斜睨了一眼自己哥哥,这人臭毛病又犯了。
季幸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抱歉,是在下唐突了,忘了今日涂二小姐身体不便了。”
“烟儿,带着季公子去转转。”涂白苹道。
烟儿领命。
季幸迫不及待地起了身,季幼安怕季幸忘了礼节,也跟着起身。
“白苹,我也去领略一番。”季幼安道。
烟儿领着季家兄妹走了。
剩下贾岛和涂白苹两个人留在原处默默无语。
贾岛总觉得今日涂白苹有点怪异,似乎收敛了很多,尤其是和上一次张牙舞爪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一想起上次的事,贾岛隐隐有些生气,自己第一次被一个女的强·压在身下居然是被一个醉猪。
“咳咳咳。”
贾岛咳嗽。
“咳咳咳。”
贾岛咳嗽。
“贾公子若是嗓子不舒服找个大夫好好瞧瞧。”涂白苹没好气道。
提起大夫,贾岛又想起吴太医来,这才记起自己今日来秋水别苑的目的。若当真只是脸上起红疹,吴太医为何遮遮掩掩。
“涂二小姐病得很严重?”
涂白苹一愣,以为是被贾岛看出了破绽。
“没有。”涂白苹赶紧否认。
贾岛知道自己对面的女人喜欢和自己唱反调,又认真地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病?”
涂白苹搞不清楚这人怎么非要追根究底,低喃了一句:“干你何事。”
两人距离太远,贾岛没听清楚,贾岛起身走近,“你刚刚说什么?”
贾岛武功高走路近乎无声,涂白苹被吓了一大跳,手碰到面前的古瑟,发出突兀的声音。
贾岛以为涂白苹那斗篷虽遮住了眼睛,可那纱帘透光,应该能看清一些,觉得涂白苹反应太大了,反问道:
“你没看见我过来吗?”
涂白苹顿时火气被点燃,“是啊!我眼瞎!”
贾岛平白无故被吼了一嗓子,也不想自讨没趣,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涂白苹耳朵听了听,似乎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知道贾岛回到了原位。
涂白苹的指甲狠狠地扣进手心,自己依旧没法接受眼瞎这个事实。
没过一会儿,烟儿又领着人回来。
季幸见涂白苹和贾岛两个人依旧隔远而坐,也没说话,笑着打趣道:“好说咱现在也是朋友了吧,你们俩中间是被王母娘娘划了一道银河吗?”
季幼安也跟着笑了起来。
“观赏完没?完了就走吧,免得在这不受待见。”贾岛语气有些不好。
季幸听出一些端倪,目光在涂白苹和贾岛身上转了一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文人相轻?
“大家都是朋友,音乐各有特色,没必要因此生了隔阂。”季幸道。
贾岛沉默。
涂白苹沉默。
季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天才都是这么的骄傲吗?
“白苹,太阳快落山了,今日叨扰良久,感谢招待,我们先告辞了。”季幼安打圆场道。
烟儿立马站出来,“我送送各位贵客。”
涂白苹只是站起来并未挪步。
几人走后,烟儿折回,见涂白苹已经把那不透气的斗篷摘掉。
“小姐,您和那贾公子……”
“没事!”
涂白苹脸有些臭。
烟儿不再多嘴。
马车内。
季幸想做个和事佬,于是问道:
“玉溪,你与涂二小姐……”
“没事!”
贾岛脸黑得很。
季幸撇撇嘴,闭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