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切开你的身体，释放你的鲜血，让它经受佛光的洗礼后再送回你的身体。”

她放轻声音，好像幽灵在白逸安的耳边低语，“强烈的剧痛和快感会笼罩你的灵魂和躯壳，你会渴望撕裂伤口，渴望用折磨来收获快感，你的感官和血肉身躯可以无视物质世界的约束无止境地上升，直至你的鲜血终于流尽，精神彻底消亡……”

白逸安笑了笑：“听起来不错。”

赤莲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她低下脸，缓缓往前倾身。

她的嘴角和额头都现出了裂缝，仿佛摔碎的白瓷面具，那些纤长的肢体先朝后弯曲，然后越伸越长，从各个方向往白逸安笼罩过来！

白逸安发现，这次她裂开的不止是她的脸，从她下颌到腹腔现出了一条裂缝，往两侧逐渐分开，朝他咬下，正像是一张布满獠牙的巨口。

可白逸安的背后却忽然传来了撕裂的声响，有什么东西打开了，巨大的阴影像章鱼的长足、像树木分裂的枝杈，从他身后的黑暗中显现出来。

它们互相纠缠在一起，在他头顶挥舞摇曳！

然后消失。

只留下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黢黑黢黑的空间裂隙。

白逸安看着身后消失不见的小安与小可，他忽然明白了。

对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自己，其实是两个小女孩。

“空间系异能者……呵呵，早该想到的。”

但他已经没有吸取失败经验的机会了。

白逸安感慨了一句，然后看着眼前的明王：“如你所愿，就剩下我们两个了。老小子很阴啊，知道打不过我们三个，先带走了我两个女儿。”

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你这个蒲团好像有点东西，小安和小可竟然不能利用虫洞回来……”

“当然了，赤莲是独一无二的……她的腹腔，是独一无二的空间。”

明王看着那道漆黑的空间裂隙，“就像你找到那两个小女孩，我也是偶然找到的赤莲。”

“大灾变之后，当我刚找到她的时候，她并不具备人格、意识和思考能力，只有一具畸形的肉体持续着永无止境的吞食和排泄。”

“就像夜幕中一条没有实体的、血红色的虫子，从雪山的这一头一直蔓延到那一头，末端像饱腹的蛇一样膨胀……”

“就连我自己，也无法用语言来描述那样的她。”

白逸安看了一眼明王，眼神有那么丢丢无语——你他妈的不是已经用语言来描述了吗。

还他妈的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傻嘚儿。

“后来，我想创建一个教会——没错，就是「万物归一」。我用了三年时间，让它成为了九州十三城最隐秘、最恐怖的地下组织。”

“我挖掘了很多极具天赋的人才，把她们变成了教会的圣子、圣女，就像你脚下的奥菲莉娅一样，只要再进一步，她们就与佛子无异。”

白逸安鼓了鼓掌，感叹道：“真是一步好棋啊，在明处，你能控制「异能管理局」这样的杀手部门，看住联邦的高层，在暗处，你能掌控「万物归一」这样的棋子，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白逸安。”

“我只不过让教会凑巧刺杀了「联邦」的副首，刺杀了一些高管政要，还有一些反对「异能管理局」的财团高层罢了……然后，这个联邦中，反对我的声音就小了很多。”

“你看，他们那时候才意识到，他们需要我，需要「异能管理局」，需要「异能管理局」的力量来摧毁「万物归一」。”

说到这里，明王露出了一丝冷笑。

“我杀我自己？呵呵，也挺不错的……”

“我，既是联邦的救世主，也是地下王国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