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吴王的刻意安排,干脆将计就计,如今看来,倒是人家心甘情愿。
如此,谢玉英便就留在了卫渊身边,从此,世上少了一位惊才绝艳的魁。
听到卫渊的允准以后,赵蒹葭都快将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
相较于那娼妓,自己堂堂宗室女,究竟差在了哪里?
待众人下岸以后,梅挚就前来拜见卫渊,
“侯爷,按照您的吩咐,下官已将李佑才此人捉拿归案,至于李家众人,该如何安排?”
说着的同时,他还比了一个手刀,言外之意是,是否要将李家全族屠戮?
卫渊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至于李家财富,你留一部分,其余的,散财于民,救济一些日子难过的百姓,也当做行善了。”
斩草自然要除根,这没什么好说的。
“事成之后,莫要心急,就这几年,我将伱调到中枢。”
卫渊拍了拍梅挚的肩膀,算是给他画个大饼。
梅挚觉得这饼很香,“多谢侯爷了。”
紧接着,他便返回杭州。
与此同时,林兆远接到飞鸽传书,“侯爷,皇城司探事司指挥使顾千帆到了,奉皇命来调查您聚东南商贾一事。”
卫渊笑道:“让他去太湖别院等我。”
太湖别院,乃是吴王买来送给卫渊的宅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缮,那座宅子已然焕然一新。
比之苏州刺史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是自己的宅子,来苏州这么久,还没去瞧过。
顺道,在那里见顾千帆。
林兆远道:“顾千帆这个人,平日里看着刚正不阿,油盐不进,燕指挥使为何要派他来?”
卫渊道:“若是派别人,我反倒是不放心了。”
林兆远好奇道:“侯爷何意?”
卫渊道:“顾千帆想从军入伍许久,本侯一直未应,如今,正好答应了他。”
有好几次,顾千帆都向卫渊提出过要在他麾下当兵的想法。
正好这一次,如了他的愿。
很快,陈大牛那边,就按照卫渊的吩咐弄来一辆马车,专门让谢玉英与她的两名奴婢乘坐。
众人随之前往太湖别院。
马车里,谢玉英的两名奴婢连续小声道:
“姑娘,若能追随忠勇侯固然是好的,可就凭他们家的门第,怕是很难给姑娘一个名分。”
“而且我还听说,忠勇侯夫人乃是将门之女,行事果断,有李娘子之风,京城女子的名头能传到咱们江南,想必是煞有其事,若将来那位侯夫人不喜姑娘该如何是好?”
“.”
闻言,谢玉英也有些惆怅,但她不愿错过像卫渊这般伟岸的男子。
自在江南名声显赫以来,所见达官贵人不计其数,更别说什么江南才子了。
但无一男人,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卑躬屈膝。
可卫渊是个例外。
古往今来的柔美女子,哪个不爱英雄?谢玉英也不例外。
“既已决定,便不后悔。”
“无论将来有多难我都要做他的女人,矢志不渝。”
谢玉英牢牢抱着手里的琵琶。
显然,她也有些害怕侯府里的那位侯夫人。
至于名分之类的,她不奢求。
“这些年,我倒是攒下了些银子,若有机会能跟随侯爷去京城,我便在城外买座宅子,毕竟,以我的身份,若是入了侯府门槛,也是给侯爷抹黑,而且那位侯夫人.”
“倒不如咱们自个儿寻个住处,若是侯爷今后能在百忙之中来看我一眼,便是足矣。”
两名奴婢听到谢玉英这番话,都是忍不住地摇头叹息。
在她们眼里看来,以谢玉英的美貌,去哪个达官贵人家中做妾不可?
但如今绝对跟随忠勇侯只怕有的是苦头吃了。
等等
姑娘要自己的钱买宅子陪着侯爷?
这.
江南那些富贵人家,一掷千金,都想让姑娘陪一夜,姑娘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如今,跟了侯爷,还要倒贴钱?——
小半个时辰后,太湖别院里。
卫渊带着谢玉英、陈大牛等人在此处闲逛。
待将整座宅院都逛了一遍之后,陈大牛略感惊诧道:“吴王还真是舍得啊,江南地价仅次京都,这么大一座院子,得不少钱吧?”
论此处占地面积,与侯府时无法相比,但在江南,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大宅子,非后世价值上亿的别墅可比。
卫渊道:“吴王知道我将来有在江南养老的打算,他这也算是提前给我备好了住处。”
说着的同时,林兆远已匆匆走来,“侯爷,顾千帆到了。”
卫渊点了点头,亲自前去相见。
至于谢玉英则返回住处休息。
待来到太湖别院正堂。
卫渊见到了正矗立在原地四处打量的顾千帆,
“顾指挥,别来无恙。”
闻声,顾千帆连忙作揖,“卑职见过侯爷。”
卫渊摆了摆手,“你我也算熟人,客套话就免了,坐,来人,看茶。”
在他面前,顾千帆无论坐姿还是站姿,都无丝毫差错。
“侯爷,卑职此来时奉旨调查您聚集东南商贾之事”
“卑职不解,以侯爷的手段,行事大可以不必这般张扬,为何.”
顾千帆好奇道。
他性子虽然耿直,可也不傻。
京城各家勋贵的那些心思,他是心知肚明。
所以,在来之前,他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无非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毕竟,一旦要是真查,除了涉及忠勇侯之外,又会涉及多少勋贵?只怕京城都要因此天翻地覆了。
他不敢查,所以,在听到卫渊的邀请后,他便马不停蹄地来到此处。
卫渊摇头叹道道:“没法子啊。”
没法子?
顾千帆好奇道:“侯爷此言何意?”
卫渊正色道:“我被革职的事情,天下皆知,官家为何要这么做?是要磨炼我,可天下人都认为,只觉着官家将我革职是做做样子。”
“与其让官家思虑该如何磨炼于我,倒不如,我主动给官家一个理由,也不枉官家待我隆恩。”
此话一出,顾千帆顿时面色惊变,豁然起身,
“侯爷的意思是说,您是故意为之?此举,意在给官家一个结果或目的?”
说到这里,顾千帆深深作揖,苦笑道:“侯爷何苦要对我说这些.”
卫渊笑道:“说便说了,你不是外人。”
“你准备要怎么查我?”
话音刚落,顾千帆冷汗直流,单膝下跪道:“侯爷说笑,卑职卑职”
卫渊起身,笑着将他搀扶起来,
“本侯说了,你我不是外人,此间又无旁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