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三四年前,一位大臣的女儿倾慕宫御宸,却不肯行正路,偏用下贱法子算计他。
要知道那会儿宫御宸可是刚刚弱冠,没比她现在大多少,本以为对付这么个毛孩子肯定是一套一个准儿,谁料宫御宸不仅没中计,还反将一军,将那大臣的女儿算计了。
女儿家名誉扫地,遭得万人嫌弃唾骂,可谁知宫御宸竟毫不满足,还对那人的父亲出手。
当时六皇子还不是怀王,也刚刚接手诏狱,势力并不稳固,宫御宸就在这种情况下将那名大臣的生平事查了个底掉,还查出此人贪污军晌,作奸犯科,以谋逆罪让人下了诏狱。
几天里,该抄家的抄家,该下狱的下狱,该流放的流放,该斩首的斩首。
京城无人不为此事震惊,震惊过后便是毛骨悚然,生怕哪位一个不顺心就查到自己头上。
结果没过多久,宫御宸连着端了三位朝臣的家,罪名各有不同,舞弊科举、私自屯兵等等,遂,京中哗然。
一时间京城竟人人自危,愈发对这位刚刚弱冠的最小皇子升起一股由心底蔓延而来的惧意。
明明是六皇子七皇子两人合力完成的事,怎么人人只对宫御宸这么害怕呢,自然是有原因的。
那是因为他杀人折磨人的时候脸上甚至带着笑意,讨论人生死时仿佛像是在讨论今日天气如何,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人们才更加怵他。
宫御宸笑面魔头之名就是如此得来的。
说实话,白九夕其实并没有觉得宫御宸有多么让人害怕,害怕他的人都是心中有鬼,做了亏心事,怕惹祸上身的。
怎么不见林将军害怕他呢,怎么白锦城见了宫御宸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这些还不都是他们自找的。
“乡主,咱们到了。”
猛地被人这么叫,白九夕还有些不适应。
“皇宫里头不能进马车,还辛苦您下来走两步。”这是宫里的一个领路宫女,她恭敬地站在一旁对白九夕解释道。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白九夕觉得这人好像是将自己当成了什么人似的。
宫女的内心却是,这难不成就是以后的昭王妃了?嗯,坐着七殿下的马车来的,不是昭王妃还能是谁,那看来也不是好惹的,自己可得小心点儿伺候。
白九夕殊不知自己在宫女的心里已然成了昭王妃。
宫女将白九夕引到皇后所居的凤鸾殿,在宫宴正式开始之前,女眷们照例是要先去拜见皇后娘娘的。
谁料半路上却遇见了一个让她眼熟的人,此人就是之前在荷花宴上有过一面之缘,还替白若雪两姐妹求过情的淑妃。
“臣女见过淑妃娘娘。”
“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白三小姐。”淑妃坐在銮驾上,神情倨傲,和当时荷花宴上在皇帝面前表现出来的温柔和婉全然不同。
宫里的人果然都会变脸。
“本宫记得,月夕宫宴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庶女就不行。”淑妃故作恍悟,“啊,本宫真是糊涂了,三小姐现在可是永乐乡主。”
她加重了后面的字眼,一副我就是来找茬的你能将我怎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