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扫出一条过道的大庭院里,入目是一片雪白。
芽芽早就在域沉的怀里待不住了。
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奔跑在比自己还高的雪堆旁,跟个可爱的小耗子似的。
窜的还挺快。
一路上,若不是域沉眼疾手快,提前提溜住不安分的小屁崽,估计那平滑松软的雪堆上早就多了好几个可爱的牙印了。
域沉拎起一脸心虚的小家伙,虎着一张俊脸:
“小屁崽?!第几次了昂?雪,不能啃!你爹我到底哪里虐待你啦?”
芽芽眼神游移,撅着小嘴,哼哼唧唧还想狡辩:
“可、可是,雪雪看着就好次吸溜——”
小小一团被拎在半空中,晃悠着小胖腿试图挣脱,小脸皱巴着,看着可怜又好笑。
域沉:“……”
听见自己这好闺女“好吃论”的域沉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他现在担心的是,在自己不在崽子身边的时候,看见新奇的东西,这小东西不会就抱着用嘴尝的想法吧?
你还真别说,域沉瞅了一眼一看就知道不大聪明的芽芽,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当即就把圆鼓鼓的小肉墩放在地上,自己顺便也蹲了下去,开始……讲道理。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用来嘲讽别人的嘴,终有一天还会用来苦口婆心地劝自家崽,别啃雪?
从雪延伸,扩展世间万物,就为了一句核心思想——
崽啊!咱不能因为那一口吃的把自己给整死了啊!
一大一小蹲在雪地里,一糟心一茫然。
“……所以,崽,什么都尝那只会害了你。”
“就像这雪,现在啃了马上肚肚就不舒服了,小屁崽想肚肚疼嘛?”
域沉说的口干舌燥,期待地看向乖乖蹲在自己面前的小家伙,没成想换来的是一句饱含失落的——
“真的不能吃嘛?”
域沉:“……”
得,口水白费了。
“……崽,玩去吧。”
域沉挥了挥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幼崽对新鲜事物好奇的天性不该被扼杀。
反正有自己看着呢,能出什么事?
半刻钟后——
“崽!!!”
看着一骨碌蹦进有成年男子小腿高的雪堆里,瞬间砸出一个窟窿的芽芽,域沉花容失色!
连忙飞奔而去,大掌迅速伸进大窟窿里拎起被雪花包围的小肉团。
大掌触及的地方,全是一片冰冷,域沉连忙端着胖乎乎的小娃娃上下甩甩,冰冷的雪花四处飞舞。
“芽芽?崽儿!你冷不冷啊?有没有哪里摔到了啊?跟爹爹讲,有没有哪里痛啊?啊?”
域沉运起轻功,飞速往卧房狂奔,嘴里不停问着,手中朝着小娃娃身体输着内力,生怕冷着了。
这数九寒冬,芽芽还是个三岁不到的小孩子,万一着凉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多少高门贵族,不缺银钱,还是有不少婴幼儿夭折于一场风寒。
“去,把于老请来。”
于老,是域沉母亲留下的大夫,也是除鬼影外,他少有的可信之人。
从没带过孩子的域沉关心则乱,连让芽芽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他曾为小家伙检查过身体,发现除了那劳什子系统名号之外,芽芽和普通孩子的身体一样。
鬼知道一场高烧会不会让她烧坏?
顿时,周围有眼色的鬼影四散而去,请大夫、备热水,各司其职。
等域沉回到自己卧房的时候,气喘吁吁的老大夫和热气腾腾的热水新衣都已经准备就绪。
芽芽瞪着无辜的双眼,被利落扒掉外面一层沾湿的衣裳,随后密不透风地裹在被褥里。
漂亮的眼睛好奇地跟着大夫的动作而动,像极了刚出窝的小奶猫。
惹得沉稳不言的大夫都多看了几眼。
域沉小子倒是好福气,捡了个这么好看的娃娃当闺女。
就这狗脾气,一看这乖巧的娃子就不是亲生的。
被编排的域沉可不管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印象,皱着一双眉,看着年过半百的大夫慢悠悠的劲,若不是自己不懂医,恨不得以身代之。
眼看这大夫开始收拾东西,连忙问到:
“于老,我家芽芽?”
小老头摸着自己的山羊胡,不急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