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突然开了:“老爷!”一个劲装疾服的年轻人奔进门,正是白天赶车的小厮。他一见白玉堂,喝道:“白玉堂,怎么是你?!”
熊三爷此时才道:“白兄,一场误会!”
白玉堂收了手,望向那个年轻人,觉得有些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道:“你认识我?”
熊三爷道:“这位是宫中侍卫程冲,想必你们见过。”
白玉堂这才想起自家兄弟们大闹东京城的时候曾经和他交过手,笑道:“哦,原来是我的手下败将。”
程冲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道:“江湖匪类!”
白玉堂又望向熊三爷:“那么你是……”
熊三爷略一埋头,在脸上揭下一层面具来,露出一张清俊刚毅的脸,
微微一笑道:“是我。”
“好你个展昭!”白玉堂差点跳起来:“你在哪儿搞了张面具,假扮成富商在此地逍遥快活!”说着把面具拿了过来,看了又看:“还挺精致……”
“我和程冲是为查案,不得已乔装改扮的。倒是你,为何在这里?”
“我?我也是为了查案。”白玉堂抱臂瞥了展昭一眼:“看你们这排场,必是陆家的案子,这些东西都是陆家准备的吧?”
展昭道:“你也知道此事?”
白玉堂道:“我正是受托为此事而来。”
“这算什么?!”程冲道:“陆家既然托你来查,又何必到开封府报案?”
“呵呵,”白玉堂道:“这你就不清楚了,陆二公子和他老爹向来意见不合,报案的人是陆老爷子,陆二公子想必是怕官府办事不力,所以私下托我帮这个忙,陆老爷子并不知道此事。”
展昭道:“白兄连日来可有什么线索?”
白玉堂摸摸下巴:“线索嘛,当然有,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突然一笑:“不如我们来比一比,看谁先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程冲冷笑道:“你能有什么线索?我们出京数日,一路上也没见你踪影,也不知你白拿着陆家的银子去哪里混吃混喝了。这两日却突然冒出来,哼,还是贼性难改。”
“谁说我白拿银子了?你们没见我,那是因为我先前走的水路……”白玉堂突然收声,道:“好你个小子,我不上当!就算我贼性难改,那你们跟鲁七山、石恨之之流的汪洋大盗、亡命之徒称兄道弟算怎么回事?”
这回该程冲闭嘴了,他可一个字都不想透露给白玉堂。
展昭坦言道:“因为我们觉得这几个人很可疑,所以想要顺藤摸瓜,从他们身上套出更多的线索来。而且这几个人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早已隐匿多年,最近竟然结伴现身,必有蹊跷。白兄一路追踪而来,想必也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嗯……”见展昭坦诚相告,白玉堂耷拉下眼皮,失望道:“展昭,看来你是不打算跟我比试了?”说罢伸个懒腰:“唉,折腾了半夜,我也累了,我还是回去睡了,咱改天再聊。”
展昭笑道:“要走可以,但是刚才你好像放跑了我们的马……”白玉堂脸色变了变。展昭又道:“虽然你的马不怎么样,但我们也只好将就了。明天一早还烦你交给程冲。”
“吁——”清晨,程冲赶着马车在客栈后院遛了几步,对这匹新到手的马,似乎还不太得心应手。白玉堂一个大步过来正要上车,程冲眉毛一横,没好气地把马鞭在他面前一拦:“谁让你上车的?”
白玉堂嘻嘻笑道:“你看我现在马也给你们了,反正马车这么大,闲着也是闲着。况且,我还要和你家老爷一起聊聊近况。”说罢自顾自弓身挑开帘子进了车厢:“对不对啊熊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