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灵嫌弃地看着马乐:“你瞅你怂的。”
只是这一来二回之间,紧闭的房门一点动静都没有。
马乐心中有丝许庆幸:“你看,没人在家。“
话音刚落,天公就如此地不作美。
啪嗒一声,门从里面被拉开。
陈仲谦擦着头发立在房间门口。
晶莹剔透的水珠子沿着精瘦的胸膛往下淌,经过结实的小腹肌肉,浸入大裤衩的腰带间。
皮肤白的发光,在楼道暖灯的映照下,像是擦上釉的陶瓷!
而门外竖着的两条人!
一个外衣敞着打开,里面的棉质白t皱皱巴巴地垂着,一个校服衣领直接拉通到下巴底下。
跟两条土狗,无二样!
近距离瞧着,马乐有些呆住!不由心叹:果然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谢玉良皱着眉头:“你说什么!”
马乐呆愣愣地:“我说什么了?”
谢玉良不说话,只皱着眉头,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马乐不明所以,也痴痴呆呆看着谢玉良。只瞧谢玉良脸上一副“是你说错了!还是他娘的我听错了”的表情。
马乐眼睛骤然睁大,回过神来,兀自惊讶道:“我说出来了!”
谢玉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看向陈仲谦。
搂着腹肌,穿条裤衩子,裤衩子还穿那么低,可真够闷骚的!
陈仲谦见马乐那副惊讶的样子,低头含羞地笑笑,微微弯腰,眼睛平视着马乐:“有什么事吗?”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是男是女,其实都无所谓!
马乐也不例外,见陈忠谦温柔的一笑,心里就像三月天的春水荡开了水纹似的,惬意不已。
他不由跟着笑起来,正好开口说话!被谢玉良一把推开。
谢玉良一脸嫌弃看着他,低声臭了一句:“瞧你那点出息!”
说着,把马乐拦在身后,像堵墙似的,将陈仲谦和马乐隔开。
马乐往谢玉良右侧踏了一步,才从谢玉良身后重新把头探出来。
”谢玉良把手里的眼镜丢给陈仲谦:“给!来换你东西!”
陈仲谦始料未及,东西砸进怀里,结果一看:一副飞行墨镜!这才意识到马乐脸上戴的那副眼镜,有点眼生。
不过,给出去的东西,他从没想过要再拿回来!
于是眼镜拿在手里,在身前冲马乐晃了晃:“你不需要了吗?”
话说的好像马乐如果不用他的眼镜,他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见状,马乐无措地指指天:“那个我……”
又指指地:“那个我…….”
看他磨磨叽叽吞吞吐吐的模样,谢玉良眉头一皱,抢过一步说话:“他带我的就行了!”
陈仲谦平视着马乐的眼睛,问道:“是吗!”
马乐尴尬地点点头。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当时你可是非常需要这副眼镜呢?”陈仲谦说着,甩开眼镜,戴在自己脸上后,又看着马乐:“知道了,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谢玉良插话进来:“我们过来找眼镜!”
陈仲谦疑惑地“哦?”了一声,看向马乐,说道:“我们今天下午不是说去医院了吗?”
马乐尴尬地回避着陈仲谦的眼睛。
谢玉良看了一眼马乐:“去医院是去医院,眼镜好像是落在你这了。”
陈仲谦再次看向马乐。
马乐像是没办法似的,暗暗叹出一口气。
陈仲谦了然笑笑,直起身子,双手环在胸前,让出了位子:“进来吧!”
进门后,陈仲谦在前,谢玉良马乐跟在他后面。
他拉下拉在肩上的白色毛巾,随手指了指沙发,冲马乐说道:“应该是在沙发的位置给你擦的药,擦药之前眼镜好像是掉那儿了,是吧!你还差点摔到我身上呢!”
最后一句话,陈仲谦说得有些亲昵,又带点暧昧!
马乐并未察觉到其中的异样,还以为陈仲谦在取笑他,尴尬地陪起笑脸。
他在陈仲谦面前时,似乎一贯如此。如果陈仲谦温柔,他一定是陪着笑的!可若是陈仲谦的笑容稍落,便会携着强烈的压迫感,让他不安起来。
谢玉良却在听见那最后一句话时,脸色变得冷然,看了眼马乐,又警告似的看向陈仲谦。
陈仲谦见状,并没有接谢玉良,反而将眼神移开,抿起嘴角笑意冉冉地伸出胳膊,作出招待的样子,招呼两人道:“找吧!”
他说着,转身退后,给两人让出了位置。
谢玉良看着陈仲谦,直看到陈仲谦退至厨房吧台,才收回眼神,拍拍马乐的肩膀,找了起来!
谢玉良十分地不客气,推沙发攘桌子,马乐劝也没用。
他直起身子,拍拍手上的灰,望着陈仲谦说:“老陈一看就不是小气的人!!”
陈仲谦笑着说:“当然!”
话虽如此,马乐却心焦如焚,无论如何专心不起来去寻东西!总觉得背后有股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令他如芒在背,十分不安。
纵使心里一直暗示自己,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却疗效甚微!
陈仲谦背靠着大理石吧台,双腿交叠,惬意地站着,饶有兴味地望着两人,表情缤纷,看起来十分地漂亮!
兴许是他本人,长得就漂亮!
谢玉良,马乐忙活了有一阵儿,也没着落,直起身子,拍拍手,眉毛皱着,疑惑地看了眼马乐。
马乐也耸了耸肩。
见状,陈仲谦低眉笑了笑。
不知何时,他套上了一件纯白无袖棉质条纹背心!打开冰箱给两人拿了矿泉水,朝两人走去。
陈仲谦边走边说:“怎么样!”
“没找到!”
谢玉良像生闷气,眉头锁得紧紧的,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接过陈仲谦丢过来的矿泉水,扭开后,魂不守舍地在嘴边抿了一口。
“有时候东西就这样,想找的时候,找不着,没那么上心的时候,他自己就会主动找上门了。”陈仲谦说着给马乐递去一瓶,接着意味深长地冲马乐笑笑:“是吧!马乐?”
马乐觉得这话怪怪的,却不知道怪在哪里。尴尬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犹豫着陪笑说道:
“呃。是吧!”
听着话里话外,尖酸刻薄,一点没要帮忙一起的意思,谢玉良看了眼马乐,轰地起身,冲陈仲谦毫不客气地:“是不是你给藏起来了!”
听见这话,马乐生怕谢玉良干架似的,忙推搡住谢玉良的胸膛,低声组织道:“瞎说什么呢!”
“那怎么找不到!又不是龙宫,就这么大点破地儿!”谢玉良抓住马乐手,攥在手里,又冲陈仲谦质问起来:“你是不是给藏起来了!”
陈仲谦看了眼两人攥起来的手,跟着起身,望着谢玉良说道:“给我一个藏起来的理由!”
谢玉良看看马乐,又看看陈仲谦。纵使心里不服气,却也实在想不出来陈仲谦藏马乐的眼镜干什么!
他脸色人柔软下来,不情愿地向陈仲谦服软道:“那你……平时多帮忙找找,这没眼镜儿很不方便!”
陈仲谦看了眼谢玉良,嘴角一咧,看向马乐,眯起眼睛笑起来:“放心,没问题!”
马乐不好意思地尴尬着,跟着笑起来!
谢玉良眼目一直盯着陈仲谦,目光跟着他一直转到马乐脸上。见陈仲谦脸上,故作甜美的笑容,谢玉良舌尖不爽地顶了一下唇角。
总觉得陈仲谦脸上的笑,不怀好意,绵力藏刀!
陈仲谦送两人出门,两人已经准备转身走人。
“嗳!”陈仲谦似是想起什么来,突然喊了一声。
谢玉良,马乐齐齐回头。
只是马乐木讷!
谢玉良则眼含提防地望向陈仲谦,仿佛在说:又想耍什么花样!
陈仲谦对此不加理会,看向马乐,指头戳戳自己的眉骨,说道:“你这绷带有点散了,你过来,给你换下药!”
不等马乐开口,谢玉良抢抓住马乐的胳膊,往怀了带了一下,说道:“我给他换就行!这个不劳你操心!”
陈仲谦笑笑,也不勉强,点点头,冲马乐说道:“不过中午你问我的那个事情,我下午跟小齐通了电话!”
准备跟着谢玉良转身离开的马乐,听见这话,停住了脚步。
察觉这一变化的谢玉良,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他眉头担忧着,锁得很深,看看陈仲谦,又看向马乐:“小齐是谁呀!”
马乐道:“我室友。”
谢玉良:“所以呢?什么事儿?”
马乐不想谢玉良多问,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并且无所谓,试图糊弄过去。
他说:“我找我室友有点事,刚好…..”
说到这,马乐犹豫着顿住,声音也不由低了下来。他指指陈仲谦:“刚好他们两个认识!”
不想,谢玉良特爽快地:
“行!那你们聊,别太晚啊,东西我给你留着”
说着,谢玉良指指自己的眼睛。
马乐了然地点点头。知道他在提醒他不要摘眼镜儿!
而这一切,尽受陈仲谦眼底。
那双眸子眼底的笑意深沉,像是藏着一把刀子!可那笑意却又美丽地彰显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