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良,周子齐两人最终分开,分别被两三个人或拽胳膊,或拦胸的拦在一侧。
脸上像被泼满了番茄酱,从眉骨连到眼睛再到鼻子,整个下巴全部都是鲜血,看过去触目惊心。
可似乎两人依旧不服气,恶狠狠盯着对方。只是谢玉良的胸口大口地起伏着,周子齐则喘息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谢玉良冲周子齐呸了口血沫子,切了一声,杀红了眼的眼神里尽是轻蔑。
周子齐就算是满眼的不服气,他也没有体力再跟谢玉良打下去,只能恶狠狠地盯着谢玉良。
可就在下一秒,猝不及防地,谢玉良被重重一拳砸在脸上。
他被打得偏过头去,鼻孔嘴角的鲜血像流水一样,止不住地往外冒。
所有人都惊住了,互相看着对方。
这一拳不是周子齐打的,是柔然,没有看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动的手,可能是谢玉良吐血沫子的时候。
也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要打那一拳。
被打得头都歪到一边的谢玉良转过头,不屑看向站在她身前怒视他的柔然。
两人视线接触的几乎那一瞬间,谢玉良另一边脸也被狠狠打了。
柔然回头,望向章成真。
章成真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挺身站直,眉宇间锁紧的深刻纹路叫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担心起来。
“所有人立正!”
所有人手指迅速贴紧自己的裤缝。
谢玉良,周子齐两人没了别人的扶持,踉跄了一下,也迅速站定。
章成真浑厚的嗓音再次响起:“所有人,操场集合,1w米长跑拉练!”
一字一金!没人敢对此有半句怨言。
交响乐落幕,马乐却依旧迟迟不能其中缓出来,咬着牙,耳边是同学纷纷向外移动的脚步。
他静默地站立在原地,迟迟没有动静,心里堵着一口气。是为谢玉良没来由的挑衅示威,还是为着在那最后的那一瞬间,他最终还是没有阻止,他也不知道。
灯光持续地发着热,将每个人面上的紧张照得清清楚楚。
秦木钢瞟了下受伤的两人,朝章成真努了怒嘴,示意到:这两个人怎么办!
章成真眼神在两人浑身上下,扫了一圈,确认没什么大碍,递给秦木钢一个眼神,转身就走。
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丝毫不需要去用言语在去演说。秦木钢很明白,那是没死就得干的意思!
受到示意,身为安工学院学长的秦木钢在两人呵斥道:“站在那什么干什么!要动八台大轿抬你们啊!操场集合,少跑一圈,多1000米!我看你们还有没有心思干架!滚!”
或是距离远,没人能看得清楚彼此的表情。
却在微妙之间,少年骄傲的脊背像是崩直了。
见两人依旧没动静,秦木钢快步向前,踹向谢玉良的屁股:“还不快滚!”
谢玉良踉跄了一下,站定住身形,不服气地鼓着腮帮子,看了眼周子齐,才跑步离开。
他很想看看马乐,在干什么!他想跟马乐说,中午一起吃饭!马乐会心疼他被打了吗?可心底的骄傲,让他崩直了头颅,不肯回头。
知道谢玉良已经出门,马乐抬脚跟了上去。
这时,身后的秦木钢喊道:“等等我!我有事跟你说!”
在楼道内,还未跑远的谢玉良微微侧过头。他知道秦木钢那声是在喊马乐,秦木钢向来喜欢马乐。
心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叫他停下,或是找个地方偷偷听听两个人说什么也无所谓!
谢玉良咬着嘴唇,回头看了一眼。
马乐正低着头,迎面向他走来。
谢玉良裂开唇笑了。他面对的可是马乐呀!纯直刚善的马乐,他何必处心积虑!他若想知道,马乐必定什么都会告诉他。
而马乐在听见秦木钢那声喊叫时,行进的脚步却只是微顿,未有停留继续大步往前走去。他现在并不想跟任何人有任何沟通,谢玉良是个麻烦,他自己是个麻烦,他还是个不能解决麻烦的,没有能力的人。
这一切都叫他厌烦。
秦木钢见状,以为马乐没有听见,吐槽了一句”这孩子”,忙快步追了上去。
他从后抓住马乐肩膀,打趣道:“你小子,怎么眼睛坏了,耳朵还听不见了呢?”
马乐被迫驻足,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向秦木钢,低声说道:“学长,我要赶不上大部队了!”
”跟不上不跑!”秦木钢没心没肺地说道:“没事!放心。待会儿悠着点跑,受不了就停。”
马乐摇摇头:“我没学长想得那么弱!”
秦木钢一巴掌拍在马乐脑瓜子上:“逞什么强啊你!”
见秦木钢只是寒暄,并没什么要紧的事。马乐道:“那我走了!”
刚抬脚动身,却被秦木钢拦住去路。
马乐疑问回头。
秦木钢说道:“有事!”
脸上是他没有见过的认真。
11栋学生会办公室。
秦木钢,马乐两人坐在沙发上。
秦木钢道:“你知道为什么柔然要打谢玉良两拳吗?”
闻言,视线不很清楚的马乐微微侧过头,不去看秦木钢,眉毛跟着轻皱起的同时,眉骨的伤口,跟着刺痛起来。
估计刚才混战时的拳脚无言。
禁不住地,马乐啧地发出一声痛呼!
“怎么了!”
马乐摇摇头。
见马乐情绪一直低落,迟迟不肯开口说话,秦木钢也不再勉强,自顾说了起来:“其实很简单!如果今天是你那么没规矩,我也会照你脸上揍两拳,打得不会比柔然轻。”
什么意思?
马乐身子未动,心中对这句话却并不十分明白。若子犯罪,父必亲自狠狠管教,以免被呈上判堂,法面无情。比喻并不恰当,可推此及彼,大差不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