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异心还好,一旦心里存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处理起来就像是在拔除一根老草,难免有春风吹又生的风险。
顾铭心里明白他的意思,知道秦钦在担心什么,他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暂时还没有,过段日子再说吧。裕安这些年跟在我身边,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顾铭看向秦钦:“你才醒来,我本意是希望你好好修养,不让你接手这件事,徒增烦忧,损害心神,你就是不听劝。现在人也抓到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交给御检台去做了,你回府,好好修养,你现在还有一处分魂在外,马虎不得。”
“我知道。”秦钦最近感觉那处在凛白域的分魂状态已经好多了,除了还是没有记忆,其他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常。
“顾北林已经开始进入第二个秘境了,他们一行有三个人,应该问题不大。”
提到顾北林,顾铭就想起顾涧,他不久前已经连夜派遣北阳军中的精尖羽兵前往凛白域,就是不能让顾涧乘凛白域之期作恶。
顾铭问:“三个人?还有一人是?”
“哦,是我们在第一秘境遇到的一位安蜇人,叫...”
“报——参见羽皇陛下,参见秦总领!”急急闯进来的羽卫单膝跪下:“顺德王不行了!”
秦钦被骤然打断,闻言拍案而起:“什么!”
顾铭也是一眯眼:“怎么回事,他昨日才抓进来的时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
“是,昨日顺德王还在御检台牢房内大肆喧哗吵闹,今日一早狱吏去给他送牢房,就见人已经软倒在草垫上,口吐白沫,眼翻向上,眼看大限将至。”
“在此期间谁来过?”秦钦语气威严。
“这...御检台的司法大人那里昨日并没有开探令,本子上也没有记载探监人名。”
“没有...”顾铭还在摸着下巴,就见秦钦已经穿好大衣,准备去御检台。
顾铭拉住他:“秦钦!”
秦钦看着他,不说话,但顾铭知道他劝不动这个人。
“行行行!我说的话你都是当耳边风!”顾铭烦躁的松手:“让御检台司法跟着你,有事情让他们去做,慢慢来,此事不急。”
秦钦骑马来到御检台牢狱,御检台司法已经从御检台案房处来到大牢门口,老司法回头见秦钦也来了,便停下来等他一起走。
秦钦下马,马儿围着他打转,秦钦将缰绳递给孟雨,和御检台司法并肩进入了牢狱大门。
狱吏长在看见秦钦的时候不自觉的一抖,他自以为掩藏的极好,却还是被秦钦一眼识破。
秦钦立在他面前,看着狱吏长在他的目光下额头上密出细细的汗。
“很热吗?”
狱吏长一激灵,赶忙回:“回统领,不热。”
“初春怎么会热呢?”老司法没注意到狱吏长的异样,他摸着胡子问秦钦:“秦统领什么时候接到的消息?昨日那顺德王...那罪孽还精龙活虎的。”
“刚刚。”秦钦虽在回答老司法的话,眼神却一时都没有离开过狱吏长身上。
狱吏长感觉秦钦的目光化为了一道道实质性的剑光,刀刀砍在他的身上,他渐渐的腿脚失力发软,仿佛被反复审问监考一般。
秦钦压着声音,语气不自觉的透露出威压来:“昨天到底有没有人来过?”
狱吏长被他看了半天,心理防线已破,又听秦钦如此发问,哪里不知他是已经看出了端倪,心知瞒不过,反倒不如主动请罪,从轻发落。
狱吏长冷汗直下,扑通一声跪下:“统领大人恕罪!昨日确有人来过!”
御检台司法本来还不明所以,乍然见他一跪,反而一惊,随即暗道秦统领果然好警觉!
御检台司法用两根手指指着他:“昨日我的探令一张也没有批出去,御检台牢狱关乎重罪,非探令不可进,昨日你在何处?怎么就让没有探令的人进了?”
“属下...属下昨日在牢狱门口当班,未曾离去。”狱吏长脸上冷汗一股接一股的流,他自知顺德王一案非同小可,秦钦亲自随审,御检台司法主审,可见羽皇彻查决心。
但他怎么知道,不过是随便放了个人进去,怎么好好的顺德王就在第二天出了事。
“仔细说。”秦钦不想听废话,这件案子要尽快决断,不能再拖,越拖得久越不利。
顾铭说不急,那是劝慰他,害怕他急于求成太过劳累。
国有三不可缺,一为兵,二乃财,三为政。
顺德王的财力不容小觑,他是如今知晓南方商行最清楚的人,他一旦被人暗杀断气,南方的商行就得乱成一锅粥,要理顺就要花费大量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