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拱手告退,裕安收拾好他拿到的顺德王南方商行地契账本。
平阳侯绕过裕安房中袅袅升起的香薰,走到房中坐下:“听闻大人病了,本候特来探望,大人感觉怎么样,身体可有好转啊?”
“有劳侯爷挂心,真是本官的福气,回侯爷的话,已经好多了。”裕安笑着:“侯爷今日来,不仅仅是探望吧?”
平阳侯脸色一深,笑道:“果然瞒不住大人。”
平阳侯一脸愤懑:“今日本候于大道见那右支军军统领何初,一身酒气的从醉风楼里出来,哪里有半分军统领的样子,简直枉费侮辱了他身上那身军装!我平阳侯府好歹是军将出声,武将之家,曾经跟着先皇南征北战,打遍天下!骨子里是军人的气魄和神魂,实在是看不得这样的人坐上羽族两大军之一军统领的位置!”
裕安笑而不语,缓缓地刮着茶杯口。
平阳侯说完,神情有感伤下来。
裕安瞧见,适时的添一把火,惋惜道:“可不是,这样的人,哪里有侯爷当年执掌兵权的英勇。他不过就是好在,得羽皇的心罢了。”
得羽皇的心。
是啊,何初和平阳侯一样出身世族贵门,此人虽骄奢淫逸,但生性胆小怯懦猥琐,看起来就生不出不法的狂妄之心。
好拿捏,就是羽皇将右支军交给他的原因。
因为羽皇已经有了左支军、北阳军、朝阳军和翼空军,这些强大的队伍已经足以抵抗外来民族的入侵。
说起来,右支军早已经可有可无,现在羽皇唯一在右支军上的心思,不过就是不让它生出不平之事而已。
顾铭有了秦钦,有了羽凉涧,有了孟雨等等一众他亲自扶持起来的新人将领,这些人是完全忠心于他的,比起被曾经羽族的贵族皇亲拿乔,时时堤防造反,用他自己的人,可便宜太多了!
这也就是平阳侯自当年的盛大沦落到手无丝毫兵权的原因。
顾铭不需要他们了,因为不信任。
平阳侯重重的叹口气:“一朝天子一朝臣,本候不求还能如在先皇时期那样如意,可至少将门出生,沦落到毫无实权也太过丢脸了!”
裕安哪里还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他诚恳道:“侯爷一心忠武,乃曾经保卫羽族的勇将,让我等从未在战场上为羽族做出过贡献之人十分敬佩,今日侯爷惦念本官病情,实属义气中人,本官如有能帮到侯爷的地方,还望侯爷直言相告,本官一定竭尽所能!”
平阳侯望着裕安,眼里一阵阵闪过希翼,又欲言又止:“唉!此事是本候一直的期望,但也无异于痴人说梦,想是大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裕安在心里冷笑一声,心道那你还来找我?
他脸上一脸关切:“侯爷不说又怎么知道本官帮不上忙呢?不管事情大小,好歹说说,也算是告慰侯爷今日来探望本官一番情谊。”
平阳侯遂说出口:“本候实在是看不惯那何初醉生梦死的做法,右支军虽不如秦统领的左支军那样强大,但好歹也是在人数上压过除左支军以往所有军队的大军,实在是不能忍心就看着它被这种人放在手里糟蹋!”
“侯爷想要何初右支军军统领的位置?”裕安听出来了,他眼珠子转了两转,心里计划成形:“这可不好办啊。”
“是!”平阳侯重重一锤拳:“但也....”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裕安摇着手里的茶,那茶被他折腾得冰冷了都还未下咽。
平阳侯喜出望外:“大人所言当真?”
他就知道来找这老狐狸准没错!
至于作何代价,他已经无暇考虑了,这些年,没有兵权的将门,已经让他受够了风言风语。
“办法是有办法.....”裕安为难道:“只是这法子,就怕侯爷不接受。”
平阳侯觉得如今已经没什么能让他不接受的了,他坚定道:“大人只管说!”
“好,侯爷忠肝义胆,放身自己于战场,视其为归宿,本官恰有薄力,可为侯爷了了这个夙愿。”
裕安将房中下人全都辞去,招呼平阳侯坐近道:“本官早些年与苗族有生意上的来往,在边境过货,难免要和军官打交道,遂和北方边境的将军关系不错,有难之时也可相互帮忙一二。”
裕安见平阳侯在听见苗族的时候脸色瞬变,又说道:“侯爷想要何初的右支军军统领的位置,如今太平盛世,何初未在军中犯下大错,要轻易易主主帅,自然是不可能的。何初是军统领,唯有战争再起之时,他在军中的位置才有可能发生改变。除了这个办法,其他一无可能!”
平阳侯颤着手,瞳孔变大:“这...大人的意思是..是要...这!这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