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以前,他外边养的女人怀孕了。”花裴面无表情地说。
这又让孟欣大吃一惊。
段河生外面还养女人,还怀孕三个月了,花裴知道这件事情,还能这么平静!孟欣脸前脸后仔细打量了几遍,竟然没看出悲愤来。这真是悲哀中的悲哀,麻木中的麻木。
“没人见过每天背着一百斤大米生活的人,但满大街到处都能看到一百七八十斤重的女人。一个人如果已经把一百斤大米当成身上的肉,就感觉不到那是大米了。”
“我已经习以为常,你不用觉着奇怪。”花裴继续说道,“段河生那天晚上跟他的兄弟喝得大醉,完全断篇那种,走路都不会了,被他哥们儿背回来的。可好,他半夜里突然醒了,又骂又笑地癫狂,反反复复地说,我一直以为是我不能生,现在看来是你不能生。还好老子他么的不老,小苏怀孕了,八周了。哈哈哈,四十周足月,老子再过八个月就当爹啦!”
“嘿嘿嘿嘿……”花裴冷笑中略带着得意,“他自始至终不知道我装了节育环。”
一阵风刮过,从江上刮过来的,有一股子酸涩的味道。
“小苏。我打听过了,她叫苏小苏,他外边养的情人。我本来想着,他外边有了情人,马上也要有孩子,是不是就应该放过我?哪怕我给些钱供养着他们。”
“结果,今天跟昨天没什么两样。”
说到这里,花裴的眼泪就在眼睛里转圈圈,她咬着牙憋了回去。
“孟欣啊,”花裴说,“我以前不信命,现在信了。我的命是不好,这精神上,这肉体上的折磨,还能再怎么极端呢?为什么都让我一个人都撞上?”
孟欣内心唏嘘不已。一直以为自己这遍体鳞伤的身心已经足够悲催了,现在跟花裴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花裴忿忿地说:“我也是女人,我也想有自己的孩子。可结果呢?我要眼睁睁看着他的情人生娃,而我却不能!”
“要么就好合好散,要么就同归于尽!”花裴咬牙切齿地说,“我是已经受够了,把我逼得无路可走,老娘就还他一个满门抄斩!”
江风忽然大了起来,孟欣冷不丁打了个冷战。
接下来的几天,花裴安排孟欣脱产,把他拎到办公室里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