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说:“比如你是个裁缝,你绞尽脑汁缝了一件漂亮的衣服,当这件衣服穿在喜欢它的女人身上,她照着镜子眼睛发亮嘴里发出愉悦的尖叫的时候,你就满意了。”
“啊!”花裴纵情尖叫了一声。
花城春好,说暖和一下子就暖透了,整个城市被鲜花绿叶围了起来,草地上,山坡上,珠江边,甚至是楼房的绿植,处处都透着无尽的生机。
花裴到花城来是对的,她时时刻刻被花包围着。
她没有强求孟欣搬过去。
她觉着自己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非常不错的女人,不应该那么主动往上扑。
又不是找小白。
另外,花裴要尽情地享受一下属于自己的自由,呼吸自由的空气,享受自由的空间。五年来,花裴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彻底的自由。
或者可以说,从出生以来,花裴的生活就没有过这样的惬意。
想想也是,年少的时候归父母管,参加工作了归领导管,嫁给段河生那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多好,不管老的还是小的,公的还是私的,都在可见的视线之外。
这并不代表花裴不想有人疼有人爱。她想去韩国做植皮手术,把脊背磨得光滑一些。①
她已经不记得上次穿露背装是什么时候了,她想找到女人应该拥有的完整的美。
一个完整的完美的人才有资格获得完美的爱。
她也想做小女人,小鸟依人那种。
应该说从医校毕业进纺织厂开始,她就像上满了发条的钟表一样,不知疲倦地摆动。现在回头看时,却没有一下是为她自己摆的。
她想跟那些住家妇女一样,睡个懒觉,洗个头发,做个facial,喝个早茶,然后去游游泳,打打牌,晚上帮着保姆做两样男人喜欢的拿手好菜,再然后就是躺在男人的怀里撒娇弄趣。
可是这些,都需要那个男人首先要带着满腔的爱情扑上来——可他还没来。
另外的原因嘛,有点难以启齿。②
她没说。
只是她没想到,孟欣已经知道了。
花裴把公司跟段河生有联系的几名经理都敲打了敲打,开掉了一个混不吝。这次总是要把段河生连根拔起,让他的影响彻底消失。
花裴想让孟欣代替她的位置,掌控公司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