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有纸笔吗?”柳眠锦抬眸问道。
兆阑急的左右找,可这里是牢房,不可能有,只好飞快的离开,去竹影院取了纸笔回来。
“原因我现在不能对你们讲,但是我会写一封信,等边关战乱平息,王爷一旦遭遇不测,你们一定要把信拿给王爷,到时,王爷不会治你们擅自跟随的罪,你们也会知道我的用意。”
“你们也可以选择不信,不去跟随,那我想求你们,把这封信,在王爷离开前,交到王爷手里,可能到那时,我已经不在了,就算我最后求你们的事了,行吗?”
兆阑三人因柳眠锦的话,陷入了沉思。
柳眠锦好像知道什么现在不能说的事情,可为何不能说,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柳眠锦给他们留思考的时间,站起身,用身上还算干净的衣物擦掉手上的血污,拿起笔墨,对着牢房里的一盏烛灯,写了两大张纸,然后等墨迹晾干,再叠好,拿着信纸走到兆阑三人身边。
“信不信由你们,无论怎么样都行,算我求你们了。”
柳眠锦对着兆阑的方向跪下去,惊的对方瞬间起身,将人拦住。
“十九!我信你,信你不会暗害王爷,信你有苦衷。”兆阑接过柳眠锦手中的信纸,叠好塞进了衣服里。
柳眠锦笑容惨白。
“谢谢。”
事情都交代完了,很快到了该行刑的时间。
柳眠锦知道他们不忍动手,便自己站到了十字架旁边。
“别等了,我没有几天可活了,至少让我在死之前,出去看看吧,虽然是被逐出去的,但是你们知道吗?这一天,我比什么时候都开心。”
柳眠锦脸上的笑容不似作假。
兆阑想不明白,祁连,盛泽也不理解。
都要死了,死前还要受那么多苦,柳眠锦到底知不知道,他一旦失去内力,脚筋断掉,以后究竟要面对怎么样的境地?
他们本不该对一个叛主之人起恻隐之心,可偏偏对着柳眠锦,他们很难下手。
但王爷之命,不可违抗。
随着一两声,压抑的闷哼,柳眠锦瘫软在地上,腿脚边满是鲜血,身体里的内力溃散,经脉如刀割般剧痛。
几息间,一切归于平淡。
柳眠锦躺倒在泥水地上,嘴里面不停的喷涌鲜血。
祁连不忍再看,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转身离开。
盛泽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柳眠锦,也走了。
兆阑眼睛逼的发红,失力的跪坐在柳眠锦身边,想要将人扶起来,却对着人一副血肉模糊的身体,无从下手。
柳眠锦胸腔起伏剧烈,嘴边的血液顺着脸颊滴落在耳后的一小块黑色的蝴蝶形的胎记上。
兆阑满目痛色,撑着人的身体坐起来,扶着人靠在墙边。
“兆……阑……我还想再求你一件事,我……王爷送给我过,一个礼物,它就放在我房间的柜子里。”
“等我死之后,你把那个礼物找出来,把它和我葬在一起,就在王府后面的那座山,如果可以的话,把我尸骨烧了,就埋在那里,尽量离王府近一点,也不要……太近,王爷他不……不喜欢……我……我还想……只想……谢谢……谢……”柳眠锦眼眸半睁,嗓音艰难,竭力的想再多说几句,喘息声愈发的大,满脸冷汗,嘴角血迹明显。
话还没说完,柳眠锦就因为剧痛而晕厥了过去。
兆阑听不明白,只想着,王爷怎么可能会送十九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