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引起话题的还是白璧微:“这扑克牌怎么设计的,本来该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花荣给画得那么胖。”
梁鸿飞今天还就和她较上劲了,不以为然地问:“凭什么说他帅?”
想难倒她?笑话,这水浒传她可是看了无数遍了:“齿白唇红双眼俊,两眉入鬓常青,细腰宽膀似猿形――这齿白唇红,眉清目朗的,能不帅吗?”
梁鸿飞无言以对。苏雁邱微笑:“这个就相当好看了,你们不记得了吗,央视水浒传结尾那些画卷里,花荣比这个还胖呢。”
“那个太夸张了,不算数。”白璧微一向特别欣赏花荣,所以无论如何都对电视剧里花荣扮演者不满意,那些画卷中的形象就更不用说了。
余青佩想起什么:“我倒是记得有部电影里,花荣特别帅,他妹妹也非常漂亮非常可爱。”
梁鸿飞:“只是可惜啊,让宋江做人情嫁给秦明了,真纳闷当时花荣怎么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白璧微:“还说呢,人情是宋江做的,主意却是花荣出的,从怎么捉秦明,怎样装作他攻打城池以及用妹妹嫁给他来善后,都是花荣的主意呢。”
梁鸿飞:“那么说来,从一开始交战前,花荣便已料到秦明的家眷都会死于非命了?”
白璧微:“不是‘已料到’,根本就是花荣把他们设计死的,都只是花荣棋中的一步而已。”
苏雁邱笑道:“我一直认为花荣还算善良的,没想到这么心狠手辣呢――只是后来有些纳闷,他怎么一直不曾出谋划策。”
“怎么不残忍?”梁鸿飞在一旁反对,“一刀就把刘高的心给剜出来了。”
“那是他活该。”白璧微轻飘飘地瞥了梁鸿飞一眼,“那么作恶多端的人,你还觉得可惜了?那倒也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嘛。”
梁鸿飞郁闷得直喘粗气。白璧微思索了一下:“当时梁山上的情况我们谁也不知道,可能是被排挤在领导核心之外,可能虽在却不屑与某些人为伍,也可能就是施耐庵为了突出吴用的聪明才智而把其他所有人的功绩都记在吴用头上……”顿了顿道:“不过我倒宁愿相信,他只是生性淡泊、不愿多理世事而已。”
苏雁邱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温和清朗的声音淡然平和,虽是疑问,却不给人丝毫压力,似乎她回不回答都并不要紧:“你喜欢构想别人,包括书中的人物,对吗?”
白璧微淡淡一笑:“只是看书时喜欢思考罢了。”
“那为什么不喜欢秦明呢?”余青佩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武艺超群,排名也在花荣之前呢。”
“那有什么用?”白璧微不屑轻嗤,“死得那么惨,哪里比得上花荣找根小绳一挂就完事,干净利索,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不愧是文学系出身,余青佩立马就听出白璧微话里的破绽,“这支《寄生草》,好像说的是鲁智深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白璧微却丝毫不露怯,仿佛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理直气壮天经地义,“花荣人缘好啊,他想借点什么东西,鲁智深当然是痛快爽利地借给他了。”
“胡搅蛮缠倒是厉害。”余青佩也忍不住笑,“若论诡辩谁也不是你对手,难怪鸿飞成天受你气了。”
白璧微:“非也非也,我和他虽然常有争论,但那是在我们学术范围内进行讨论,梁鸿飞同学所持观点或者错误或者落伍,势必处于下风,不可以上升到人身攻击的范畴――不信你问问另外他们几个,就知道平日我是多么乖巧柔顺并且不喜欢和人争执了。”
梁鸿飞大作呕吐状。几人笑了一通继续闲聊,妙语连珠谈笑风生,当晚宾主尽欢,乘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