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巨子令,好东西啊。”胡广生递过一块乌黑如印的东西来,说道。
林江接过那巨子令,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身躯竟然不由的颤抖起来,他轻轻的抚摸着那乌黑的巨子令,指尖划过那墨色冰冷的黑色印章,像是抚摸着久违的孩子一般。
“这就是巨子令吗?”林凡失神的看着那乌黑的方印。
“老胡,你怎么知道这是巨子令?你又是怎么得到的?”林江突然转过脸,质疑地问道。
“我是个老会计,当年一时迷了心窍,打起了账目的主意,三千块钱,判了三年。”胡广生有些自嘲的说道,“里面有个狱友,也是个老伙计,临死前交给我的,他说,这样东西,迟早会有人来拿的,这名字,也是他告诉我的,我找人看过,墨玉,虽然不是上品,也值个十几万,这些年来,不管多窘困,我也没打过这东西的主意,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错过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了。”
“如果,如果你没等到这个人怎么办?”林凡问道。
“还有媛媛,媛媛之后还有她的孩子,不是吗?”胡广生笑笑,毫不在意的说。
“谢谢。”林凡低下头,无比恭敬地对胡广生说道。
“我知道,我这样做,有些卑鄙,只是,我需要这笔钱,我的孩子已经不在了,但是我的孙女,我想让她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开心,快乐的长大,虽然,虽然我已经看不到这一天了……”胡广生有些呜咽的说道,浑浊的眼睛中,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谢谢你,魔墨永远都会记得这份恩情,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如果有用的着的地方,请不要客气。”
“魔墨,这是魔墨巨子令?你们就是魔墨的人?”胡广生失声叫道。
“正是,这巨子令,正是我父母的遗物,这位,是我的爷爷林江,魔墨第二代巨子。”
“你,你是铁索横江?”胡广生指着林江,吃惊的问道。
“呵呵,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还有人记得我。”林江自嘲的一笑,脸上却带了几分得意。
“你不记得我了吗?”胡广生指着自己问道。
林江微微一愕,仔细的打量着胡广生,半响,吸了口气,指着胡广生说:“你,你是那个被人骗光钱的阿生。”
林凡不解的看着两个激动无比的老人,呐呐的问道:“爷爷,你们,原来认识?”
“当年我在广州,遇到两个捡包的,说要和我平分,那个时候我还是个愣头青年,哪里知道什么深浅,看着那么一包钱,只知道自己走了大运,傻不拉几的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们,谁知道那包钱除了上面几张,都是白纸,我走投无路,在桥底下哭,就遇到了恩人,他帮我取回了钱,当时我想谢谢他,请教他的姓名,日后好报答,他只告诉我自己是魔墨林江,就走的无影无踪了,我多方打探,也只得到了一个铁索横江的外号,想不到几十年下来,竟然在这里遇到了。恩人,我找的你好苦啊。”胡广生说罢,竟然扔了拐杖,挣扎着要下跪。
“别,别,老胡,你这是干什么,小事,小事。”林江搀扶着胡广生,脸上尴尬极了。
弄明白前因后果的林凡,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两个老人加起来都要一百三十多岁了,却像两个孩子一样较真起来,一个硬要跪,一个硬要扶。
“你的腿有伤,这份心意我们心领了,但这大礼,我们却是受不起,还是免了吧。”林凡摇摇头,走上前去,和林江一起把胡广生按在了沙发上。
“恩人,这钱,我不能要,巨子令,你们拿走好了。”胡广生突然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一码归一码,钱你拿着,这巨子令,你帮我们保存了这么些年,一些辛苦费总是要给的,何况还有媛媛。”
胡广生喉结微微动了几下,张张嘴,摇摇头,终于长叹了一声,所谓英雄气短,有时候并不需要真的发生在英雄身上,气短这个词,却更适合普通的百姓,比如,胡广生。
“这笔钱,我们还是有办法的,老周,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过,你的腿又是怎么回事?”林江看着胡广生腿上渐渐扩散的血红色,皱着眉头问道。
胡广生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都是这病惹的祸,我想留点钱给媛媛,就相信了民生银行一个投资经理的话,把这房子做了抵押,把钱交给他投资,半年下来,亏的连三成都没有剩下,我交不出贷款的利息,银行就要把房子收回去,我去找他理论,却被他打了一顿,伤了腿脚,如果再交不出钱,连这房子都留不下了。”
林凡皱皱眉头,问道:“周爷爷,怎么半年就要收房子,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
“那个畜牲,哄着我在合同上签了字,那份合同,就是半年抵押的,我问了别的银行,才知道被他骗了。”胡广生咬牙切齿的狠狠说道。
“那个畜牲叫什么?这件事,被我遇到了,就不能不管,这房子,怎么都得给你拿回来。”林江阴沉着脸,怒道。
“莫长平,玄武区民生银行,投资经理。”透过出租车的玻璃,林凡玩味的看着路边民生银行的标志,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了?”林江乐呵呵的问道。
“我想,这一次,我们可以吃个炸酱,串一串,一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