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立气得一掌将桌子上的茶水拂开,颓然坐在凳子上,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呜呜……爹爹,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心中有愧的戴招弟一边哭泣,一边颤抖着身体,她的清白被毁了,以后怎么做人?还怎么嫁人!
“这不是城西的赌徒王阿大吗?这种地痞流氓,就该杀。”
后面的丫鬟和家丁们小声议论着,府里出了这种丑事,他们的嘴巴肯定是要封住的,以戴立的权势,如果敢乱说话,可能会立即丧命。
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名节比天还要重要,六小姐出了这种事,可能很快就会寻死。
戴离妆心有余悸地看着戴招弟,如果不是她机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话,今天躺在这里被诬陷的人就是她。
如果不是刘氏先下狠手,她也不会做得这么绝情。毕竟戴府的名声不好,她和娘亲也会受到牵连。
先静观其变,该出手时就出手,先看看事情怎么发展,再表态也不迟。
王阿大再怎么能跑也跑不过凶狠的家丁们,没几下就被他们抓住了,绑到戴立面前。
刘氏紧紧抱着戴招弟,瞪大眼睛,十指紧握成葱白色,面无血色,眼里透着绝望的恨意和一丝迷惘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你是不是奸夫?”
戴立愤怒地站起身,紧握手中的剑,剑尖直指王阿大的咽喉。王阿大裹着被子和衣裳,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转头偷偷瞥了一眼刘氏,只见她正狠狠地瞪着他。
他痛苦地躬身,小声嘟囔道:“我……我不是奸夫,我只是一时好色,但我真的没有碰六小姐,真的没有。”
戴立眉头一皱,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六小姐?”他猛地一拍桌子,桌子摇晃两下,全场立即鸦雀无声。
王阿大吓得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说:“戴家……六小姐的美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戴老爷,求您饶我一命,我真的没有伤害六小姐,我……”
戴立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眼王阿大,见他五大三粗的模样,心想招弟怎么会看上他。这其中定有蹊跷,他必须查清楚。
他冷哼道:“你这是做什么?”王阿大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刘氏冷冷地咬着嘴唇,眼角滑下一串泪珠,她大吼道:“老爷,他是闯进府里的采花贼,哪里是什么奸夫!
招弟的名声都被他毁了,你不但不帮她,还怀疑她和野男人有染,你配当爹吗?这种男人应该一剑杀了!”说完,她哭得更厉害了。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向站在后面的戴离妆,见她完好无损、美丽大方地站在那里,气得她脸色扭曲,怒火中烧。
戴离妆怎么没事?采花贼是怎么钻进女儿的房间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氏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戴立面色有些愧疚,他刚才确实是太生气了。他看着招弟可怜兮兮的样子,手中的剑猛地朝前一挥,稳稳地朝王阿大的脖子刺去。
王阿大敏捷地侧身避开,双目怒睁,难以置信刘氏竟然想要他的命,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大夫人,你别太过分,否则我立刻……” “你立刻怎样?”
刘氏生怕王阿大揭露两人合谋陷害戴离妆的真相,急忙站起,走到王阿大面前,狠狠地推了他一下,“你这个罪该万死的家伙,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就该断子绝孙、受千刀刑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