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头戴黑幞头,身穿窄袖黑袍,腰系革带,足蹬黑靴。
杀气四溢,凶神恶煞,喝骂不已。
正楼上楼下,在喝酒或醉倒的酒客们早就吓醒,有的仓皇地躲到了桌子下面。
“可恶,又是都督府那帮无恶不作的家伙。”
白玉兰皱眉道,“公子,此处杂乱,先去我花房避一避吧,就在三楼。”
“不怕。”
李千安却摇头。
他已经看见了曹参军,还有另一位鹰钩鼻中年。
提着刀,指挥着手下四处找人。
不用想,肯定是冲着他来的。
“奉都督令,前来相请长安来客,到都督府赴宴。闲杂人等,统统站到一边,如若阻拦,棍棒无眼。”
作为长乐王的亲卫,就是这么无理霸道。
有好几个起身慢一点的,早被揍脸踹屁股,敢怒不敢言。
宽敞的醉月楼大堂中,只有李千安一桌端坐,自顾喝酒。
白玉兰有些担忧。
何秀却是暗自警惕,准备随时抽出软鞭迎敌。
“秀儿,保护好玉兰姑娘。”
望着上楼来的曹参军和鹰钩鼻,还有三十多个黑衣武士。
“安长史,就是此人。咱们人多,强行拿下他。”
曹参军一眼便认出了李千安与何秀,眼里露出恨意,却又惧怕,不敢上前。
可笑的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李千安名字。
“哼。”
鹰钩鼻重重哼了一声。
“这位小郎君,都督有请,还请不要为难我等。”
安长史看李千安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心下讶然,抱拳道。
“呵,都督府好大的威风。看这阵仗,我要说不,这是要硬请了?”
李千安玩着手中酒杯。
“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一趟。”
曹参军早已忍不住,大喝道。
一摆手,三十多黑衣武士围将上来,刀剑出鞘,甚至有弓弩之声,瞄准三人。
“聒噪。手下败将,也敢大声喧哗。”
“对本官不敬,不若我先罚你一杯。”
他可是五品官,一个小小参军,居然敢大呼小叫,该罚。
根本看不见李千安如何出手,只听话音落,那酒杯凭空飞射,杯中之酒如酒蛇飞出,直射曹参军。
“啊”
曹参军吓傻了,根本不及反应,张口之际,酒射入口中,发出惨叫。
牙碎了,口中直接流出血来!
“啊呀,小子敢尓!安长史,请你出手缉拿此凶。”
其忍住疼,咬牙道。
安长史是长乐王手下第一高手,一身神力巨大无比,善使重刀。
“在某面前,敢出手伤人,胆子不小!”
“不管你是什么官,还能大过三品都督长乐王?某劝你识相点,跟我走,免动刀兵!”
“小郎君不妨想想与你同行之人,他现在应该也被请往都督府了。”
安长史见李千安一出手,杯酒便击伤曹参军,心中也是没底,便搬出长乐王都督的名义压人。
眼前年轻人武功高强,但那个老头可没啥功夫。
“公子,长乐王在凉州一手遮天,脾性凶残,玉兰陪你走一趟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白玉兰小声道。
李千安不禁称奇,这白玉兰哪里来的勇气,知道长乐王凶残了,还说愿陪他走一趟?
不是简单的酒楼歌伎啊。
“宇文中书令看来被他们强行请去了。也罢,此刻逞强意义不大,还会让秀儿和白玉兰受伤。”
“带路,我跟你们去都督府。”
“玉兰姑娘,多谢你之美意,你就不用去了。”
“某办事完毕,自会再来相见。”
李千安笑着起身,在一众虎狼黑衣武士的目光下,悠哉而行。
长乐王嘛,尓不知死期将至,会会你又何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