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进屋里来,站太阳地里不晒啊。”时母在厨屋里喊着几个孩子。
姐姐仨手挽手,簇拥着进了屋里。时二凤到屋里看了看,发现饭菜都差不多做好了,份量也够吃的,就不好强行再多做别的,只能跟穿魂沟通一下,下次再做好吃的兑现承诺了。
穿魂也没矫情,反正时母做的饭菜也都好吃的很,只是轻哼一下,以表示记着这个事的,本尊魂如释重负,但也暗暗记着,逮着机会就补上,不能让穿魂心寒——哦,应该叫魂。
“你爸又不知哪里晕去了,估计也不会回来吃饭,我们这就拾掇拾掇吃饭吧,不用等了。”时母下了最后的定论。
“二姐,我听人家说,那个姓贾的被那个女的,用这么长的大板凳,”耀宗两手臂奋力一伸,平直向两侧伸开,以表示板凳很长的程度,“啪,就砸在了他的……”
“哎哟——”一声尖叫,吓了大家一跳,更是把耀宗的一只手臂给吓得赶紧往回缩,来人也一边惊叫,一边拿手搪在眼面前一支小手臂上,以防被手臂甩到身上。
“他王婶,快进来吃饭……”时母一看来人是王婶,连忙拽过正愣在那,忘了比划什么事情的小儿子。
二凤三凤见是王婶,也赶快地让座,递小板凳,一阵忙过,便开始盛饭菜,大家齐上手,饭菜摆布停当,又热情地招呼王婶坐桌边一起吃,王婶说吃过了,说什么也不吃,一家娘几个只好作罢,安静坐下吃饭。
“哎呀,我刚刚听他们说的,那个跟贾村长家儿子闹了那么一出的郑家闺女,今天被一家子,她爸妈,几个哥哥,带去贾家,要让贾家定下订亲的日子,可没想到,那贾家小子在屋里不出来,躲着不想见那郑家丫头,那郑家丫头多凶猛啊,拿一条长板凳就砸门,贾家小子见要砸门了,吓得开门,可门一开,郑家丫头的大板凳就直接砸进来了,当时就砸到了腿上,当场所有人都吓得要死,以为腿折了,弄到医院一查,没什么大碍……”王婶说得兴奋不已,也想得到二凤一家的响应,可二凤一家却,风轻云淡,风平浪静的,只有耀宗几次想插嘴进去附和附和,却被娘仨挨个地冷刀子的眼神制止了,索性也不言不语,只盯着饭菜护猛吃,还不时惊呼:
“好好吃,好好吃啊,妈,你这两天都放什么在锅里了?这饭怎么比以前还好吃?茶水都好喝了。”耀宗像贪吃猫似的,就差“吭哧吭哧”叫唤上了,而且,以前从来不喜欢喝白开水,现在老要喝,喝不够,就当喝饮料了——不过,这时候的农村乡下,还没什么饮料的。
“他们两家也该早点定下日子了,不然人家女方不踏实……”时母见人家一个人唱独台戏,实在不好意思,便找了句话说说。
“可不是?人家郑家一家人中午在贾村长家吃饭了,听说是要当场拍板的呢。”王婶像得到小道消息似的,带了几分神秘感。
“好事,这样成全了一个姻缘。”时母还得应付两句。
“好什么呀,那贾村长家小子当场反对,惹恼了郑家,郑家拍板打桌的,就要打人,后来被贾村长给捋平了,震慑住了郑家人,最后,郑家人掼下话来,”王婶呼了口气,“不订亲了,直接带人吧,择日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