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妈妈的声音,可听起来却不像是来报喜的。
直到姜妈妈闯了进来,慌忙的脸色可见事态不好。
“老太太,郡王他硬闯了倚栏院!”
这一嗓子,直接将李老太太惊吓得跌下了椅子!
杨妈妈赶紧将其扶了起来,李老太太颤抖着手,目光惊愕地盯着姜妈妈:“你说什么?”
随即想到李子房,李老太太抓着姜妈妈的衣袖,问道:“良哥儿呢?”
“老太太放心,良儿哥儿聪明及时藏了起来,并未被发现。”
对姜妈妈来说,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李老太太这才心情平复了些许,手抖抖发发地接过杨妈妈端来的茶水压了压惊。
遂接着发问:“那事情可成了?”
这一问,姜妈妈微怔,随即摇头:“瞧着南姑娘衣裳未乱,时间又短,应是没成的。”
“你们怎么都不拦着点?”李老太太气急。
若是事情成了,大可直接让良哥儿正大光明的站出来,没了清白的姑娘,广陵郡王就算再生气,也不敢乱言。
李家再接纳了这个不守妇道的媳妇,对南羲便是天大的恩德。
可如今事情不成,倒是有些麻烦。
“老太太莫恼,好歹良哥儿的确进了羲丫头的屋里,就算未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说不清楚。”姜妈妈道。
李老太太沉下一口气,觉得姜妈妈说的在理,但终归是没有事成了好办。
此时一丫头进来禀报:“老太太!郡王来了,奴婢拦不住,只得请到正堂用茶。”
“来的倒是快!”老太太沉了脸色,一个小辈,竟跑到这里来对长辈兴师问罪来了。
转头对姜妈妈吩咐道:“且去把倚兰院守住了。”
只要良哥儿还在倚栏院,就算是洛阳王来了,也没脸为羲丫头辩说。
在杨妈妈的搀扶下来到正堂,南沐恒不偏不倚地坐在了主位,气定神闲,品着上好的龙井茶。
等李老太太到来,南沐恒放下茶盏,说道:“外祖母这里的茶是比洛阳王府差了些,我倒是有些喝不惯。”
李老太太本就因南沐恒坐了主位脸色发黑,如今被这么一顿数落轻蔑,气得后槽牙都咬碎了。
“哎呦瑜哥儿,您怎么的……”
杨妈妈话出半句,南沐恒温先道:“都是自家人,外祖母见了我这郡王也不必行礼,坐吧。”
“……”
好,好得很!
尽管李老太太心里再不愤,可碍于身份,还是咽下这口气。
正想去到右上位落座,可却见垫子上全是泡开了的茶水叶子,隐隐还冒着热气。
抬头猛然看向南沐恒,对上一双冷沉凌厉的眸子,李老太太瞬时就便被打压了刚上心头的怒气。
就像老鼠见了猫,打心底不敢造次。
在底下落了坐,还未坐稳,南沐恒便开了口:“外祖母这些年身子倒是越来越硬朗,想来吃穿用度不错。”
此话隐有深意,当年伯爵府没落,是南羲带来的钱财铺子田地救活了。
这些年一直有洛阳王府送来的丰厚银两,才维持了整个伯爵府的生计。
尽管再不愿,也不得不承认伯爵府有今日是全靠着洛阳王府。
南沐恒的态度也提醒了李老太太,羲丫头的性子远不是表面这般柔弱恭顺好拿捏的。
唯一能拿捏住羲丫头的,便是洛阳,这些年羲丫头之所以肯老老实实地待在京城,待在伯爵府,也是这等缘故。
但洛阳便不是伯爵府能拿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