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跟在马儿的后面,悄悄摸了一次又一次,还以为没有人发现,满足地眯起双眼,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
前面的萧凛嘴角含笑,为这样的冰裳感到开心。
她前世也是如此,只为了一朵盛开的荼蘼花,为着那一刻的喜悦而满足。今生,她不会再摘那朵荼蘼花,也不会再像荼蘼一样春去凋零,无依无靠。
荼蘼不争春,寂寞开最晚!她不该再有那样的结局。
萧凛的笑容逐渐消失,只余一腔酸涩的遗憾。
进了城门,萧凛停下脚步,转身对叶冰裳有礼地说:“姑娘,此处已然安全,姑娘尽早回家,莫要在外逗留。我们便.....在此分别!”
说完,便转身离去。
“哎!”叶冰裳措不及防地被抛下,一个人在城门口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
那位六皇子好生奇怪,她也是要往这个方向回家呀,为何好像迫不及待要离开她一般,难道她面目可憎?不至于吧,不过,也正常,她从小就不得人喜欢,这位公子能够送她回来已经很好了,是个好人!
叶冰裳回家路上,远远便看见这位奇怪的六皇子在前面问路,像是找了很久的样子,在那里踌躇不前。想了想,她也向路人打听姜饶家的位置,就当是还了他护送之情。
她只问了一个贩卖玩具的小贩,便知道了路,而那位皇子想来是没有什么经验,竟只问些过路人,至今还没问到路。
她无奈地走了过去,“六皇子,我知道路,我带你过去吧。”
这位六皇子不知为何,奇怪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点了点头。
她奇怪地瞄了他一眼,便走到前面带路。
萧凛看着她的背影,心想,他该怎么办呢?刚刚那样强行离开,想要断开与她的纠葛,可才一会儿,他就已经后悔到不行,现在,她又出现在他面前,他还舍得吗?
叶冰裳走到一户种着荼蘼花的人家,停了下来,对他说:“就是这里了。”
萧凛走上前,敲了敲门。
很快院中传来脚步声,他将姜饶抱下马,搂在肩上。
眼角余光却看见冰裳的手伸向一朵开得正盛的荼蘼花,忙喝道:“别摘!”
叶冰裳吓得手一抖,忙退后一步,睁着一双受到惊吓的兔子眼看着他。
他心一软,知道吓到她了,忙说:“别人家里的花,莫要随便摘,省得主人生气。”
叶冰裳愣愣地点点头,心想:这位皇子道德感好强!
这时,一位身穿紫衣的美艳女子走了出来,抬眼便看到自家夫君被一位俊俏公子背着,忙上前问:“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萧凛退后一步,保持距离后解释道:“你家夫君从战场下来受了伤,已经处理过了,并无性命之忧,只需修养修养便可恢复。我们二人在路上遇到他,他心心念念要回家见妻子,我们便将他送了回来。”
“那真是感谢两位了。”小狐狸摸了摸姜饶的脉搏,确实无碍,便请两人进屋。
将姜饶放在床上,又将手中装有情丝的荷包交给小狐狸,萧凛便带着叶冰裳告辞了。
看到小狐狸的那张脸,他就想到当初他们一群人围在一起审判妻子的场景,心里有些膈应,一刻也不想多呆,更何况这院子开满了荼蘼花,他不想冰裳在这里逗留。
拉着叶冰裳快速地出了院子,他才有些不舍地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