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期待之下,其中一个此次诗会的领头人率先拿起柳清茵提笔写下的诗,在看过一遍后,口中连连道出几声好来。
“好!好!好!好极了!”
那人激动的神色加上这毫不遮掩的赞叹,让围观的人越发急了起来,有人高声喊着。
“你别自己看啊,好在哪里,你倒是说啊!快让大家一起品鉴!”
这话一出,立马有人附和着。
“对啊,快让我等看看!”
“诶呀,你别拿着不动啊,快传过来让大家一起欣赏一番啊!”
“... ...”
喧闹的环境下,全是大家想要一睹那纸张上诗句的迫切,便是韦卓远和柳裕,也在这种环境下,脸上多了几分激动。
莫慈被高高举起,此时也很好奇柳清茵这次做的是一首什么样的诗,能让这些人这般期待,以及那个拿着纸张的人,还激动的红了脸。
再看柳清茵,此时的柳清茵依旧是一副不骄不躁的模样,看着倒是挺有一番傲骨的,若不是那没由来的第六感,莫慈大概也会被迷惑。
不过,莫慈注意到柳清茵眼底那浅淡却毫不掩盖的自傲,也是,如果真有一番才学,自傲也是常理。
不过,为何莫慈从那份自傲中,还看出了几分... ...对他们这些人的轻视,这种轻视并非出自有才华之人对不如自己的人的轻视。
反倒像是... ...莫慈找不到形容的字眼,总而言之,这种感觉,让他很是不适,也非常厌恶。
莫慈皱皱眉,就听台上那人开口说着,“好好好,诸位稍安勿躁,我这便读来与诸位听。”
说罢,喧闹的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等彻底安静下来,那人才清清嗓子,开了口。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洛京,满城尽带黄金甲。”
一句诗念完,那人等了一会儿,才又道,“诸位能猜到,柳小姐写的哪种花吗?”
问话一出,立马有人答着,“不就是如今洛京城遍地盛开的秋菊吗?!”
“不错,正是秋菊。诸位觉得此诗,如何啊?”
“妙啊!好一个‘我花开后百花杀’,如今这个季节,可不就只有秋菊盛开吗?这句生趣又霸道,妙极了!”
“柳小姐果然厉害,上次的诗句我每日都得念上一念,今日这秋菊一诗出来,我要念的诗,又多了一首啊。”
“这后一句也别有趣味,好一个‘黄金甲’,好一个‘透洛京’,柳小姐大才!”
一句接着一句的赞叹,就是其他同样作诗的人,也在细细品味着这首诗的韵味,导致他们作的诗水平也下降了许多。
如此一来,这次以“花”为题的作诗比试,魁首就此落到了柳清茵头上。
便是看不惯她的韦卓远和莫慈,都不得不赞叹一句,这首诗好极了。
而柳清茵,宠辱不惊的受着这些文人的推崇,满脸的矜持,偶尔还看向了韦卓远这个方向,眼中的爱意不加掩饰。
而看到这一幕的莫慈,不得不感慨柳清茵对韦卓远的爱意,若是性别调换一下,鼎鼎有名的才子,拿得比试魁首,却满眼爱意看着台下的小姐。
这,恐怕没多少小姐能拒绝这人的求爱。
莫慈想着,立马去看韦卓远,好在韦卓远脸上带着对那首诗的赞赏,但对上柳清茵的目光,就不再去看。
总而言之,这就是妥妥的神女有意,襄王无情。
看到这里,莫慈提起的心放下几分,却也在思考若是柳清茵真成了韦卓远的妻子,他要如何自处了。
毕竟,他一个孩子,能做的事情有限,也不好阻拦旁人追求幸福。
何况,柳清茵的确有才华。
这场关于“花”的主题落下帷幕,之后又有几场比试,不过这后来的比试,柳清茵都没再出场。
饶是如此,就这一首秋菊,便足够众人回味无穷了,等诗会结束,柳清茵在文人之间的名声也越来越大。
活脱脱一个,洛京第一才女。
当然,在莫慈的视角里,柳清茵的事情只占据了一小部分,占据莫慈更大一部分视野的,便是学习了。
自从上次皇帝给了赏赐后,莫慈的地位似乎都提高了不少,虽然他大部分时间几乎都待在国子监,但架不住其他人在齐王妃来见莫慈的时候,顺道来啊。
也不做太多的事情,就是带着家中和莫慈年岁相当的孩子过来看看,嘴上说着是带家中的孩子来看看国子监,日后好将人放到国子监学习。
实则却是想让自己的孩子和莫慈交好,他们倒是没想其他的,就是觉得莫慈如今得圣心,便想着拉拢一二,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一些好处。
再说了,在世人眼中,莫慈就是板上钉钉的齐王世子,未来的齐王,就算没了圣心,也是个好攀附的对象。
这些人中,还有一部分是本就在国子监学习的学子们家中的弟弟妹妹。
你说弟弟便算了,为何还有妹妹?
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莫慈现在还小,若是能得他看重几分,说不得孩子长大后,还能做个齐王妃呢?
总之,众人心思各异,莫慈也很无奈,他是真的不想和那么多人接触啊。
即便是上一个世界,他接触的人不算少,但真正让他觉得舒适的环境,自然是人越少越好,尤其是陌生人。
最先发现莫慈对这种很多陌生人不喜的情况的,还是齐王妃,大约是从了那句“知子莫若母”,齐王妃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来看莫慈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再加上有她在外斡旋之下,莫慈的生活总算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时候,这下,莫慈总算开心了起来。
与他相反的是,齐王赵彦很不开心,自从上次被人莫名打了之后,他一直在寻找打他的人,只是一直没有进展。
不止如此,因为被人打伤,脸上的伤让他不好出门,也就错过了观赏柳清茵在诗会上一展风华的场景。
还错失了向心上人献殷勤的机会,也越发恨打他的人恨得牙痒痒,偏偏他连是谁打的他都不知道,有气无处撒,倒是憋了满满一肚子的火。
再加上脸上的伤一直不好,他只能借病待在齐王府上,连早朝都没去过,倒是错过了好些朝会信息。
好在,也有投靠他的官员,有对方传信,才让他不至于就此信息落后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