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元年,二月
前大汉太尉,今镇东将军曹操之父曹嵩娶亲一事天下皆知!
各路群豪纷纷差人前往琅琊贺喜送礼,这之中,曾与曹操会盟共讨董贼的十八路诸侯,除现已身死者,只有未收到请柬的陶谦没有什么表示,其他人,包括在江东,先父孙坚已丧的孙策都送了一份厚礼。
除此之外,荆州的刘表,汉中的张鲁,益州的刘焉,包括在长安的李傕郭汜,都命人来贺,也因此,这会儿的琅琊郡可谓是各方势力云集,热闹非凡。
但琅琊郡府却是诡异的安静,曹嵩脸的皱纹几乎挤到了一起,等确认各方送来的贺礼后,更是拍案而起:
“哼!这陶恭祖欺人太甚!”
曹彬眸光一闪,赶忙前抚着曹嵩的脊背,像是要宽慰,但话一出口,曹嵩气的更厉害了:
“父亲息怒,陶谦固然可恨,可您大人有大量,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
“不过这老贼,身在徐州,距琅琊这般之近,却迟迟不派人来贺,着实没把父亲您放在眼里啊!”
“旁的不说,那益州距此地千里,刘焉可都是派人来了。而且据益州的使者说,刘焉的背疽犯了,命若悬丝,就这,人家都派人来琅琊道喜,足见父亲人缘之好,威名之望。”
“无奈,终归人走茶凉,不在朝为官了,不然,那陶谦的贺礼,该是第一个到琅琊呀。”
曹嵩闻听此言,气的浑身发抖,要不是日常保健,这会儿都容易过去:
“该死的陶恭祖,这笔账老夫定给他记。”
“待婚事结束,我必修书给阿瞒,让他领兵夺了这老贼的徐州,彼时,我倒要看看这老贼还敢不敢小瞧我!”
曹彬微微一笑:
“呵呵,父亲不必这般麻烦,阿德不是去东郡找大哥了吗?”
“算算日子,他也该回来了,据陈,大哥派了夏侯惇来为父亲您贺喜,彼时,父亲只需在大表哥面前痛诉一二,以大表哥的脾气和本事,无需大哥出马,他自己便能领兵到徐州兴师问罪。”
曹嵩微微颔首:
“嗯,这样也好,听说兖州最近也不太平,吕布想要趁虚而入,阿瞒要防备这三姓家奴,怕是没时间为我出气。”
说到这,曹嵩看着眼前的曹彬,语气极为心疼:
“唉,贯之啊,这些年,委屈你了。”
“其实为父知道,你的本事不下于你大哥,只是不放心我,才陪我待在琅琊。”
“尤其是这段时间,一方面操办我的婚事,一方面管理琅琊郡的事务,还要想办法搞钱,怎一个难字得了?”
“可为父没想到,这么多事情,你一个人竟然真的办完了!”
“说实话,那天听你说有办法搞钱,为父只以为你是宽慰我,可短短半个月,你就为咱们家积攒了诸多财货,比我当那么多年太尉攒下的俸禄都多,贯之,有你这样的儿子,我曹巨高此生无憾呀!”
曹彬立马表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同时轻踩一下曹操:
“谁让我是次子呢?”
曹嵩赶忙拍着曹彬的肩膀:
“不,在为父的心中,你比你大哥这个长子强多了!”
曹彬闻言,还想谦虚一二,但见杨再兴走进正堂,话锋当即一转:
“行了爹,一家人说这些干嘛?这样,您先回,我还有些事要跟再兴商议一下。”
曹嵩懂事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而曹嵩刚走,杨再兴的脸色就“唰”的一下沉了下来:
“你以后别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叫我处理好不好?”
曹彬嘴角一撇:
“我倒是想让你去劫富济贫,你倒是去呀!”
“怎么样?那两人没事吧?”
杨再兴摇了摇头:
“没事,就是各挨了对方几拳几脚,死不了。”
曹彬双眼微眯:
“孙成这个废物,亏他还当了几年琅琊郡守,怎么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那公孙瓒和袁绍正打仗,他俩的使者还能给安排住同一个驿馆去,狭路相逢,可不得干一仗吗?”
“唉,你说人家好心派人来贺喜,回头两使者鼻青脸肿的回去,我这个地主之谊,尽的也太不到位了!”
杨再兴伏案而坐:
“行了,还是先说说正事吧,王刚他们至今未归,是不是要派人出去找找?”
王刚,背嵬军中的骑兵统领,武力值仅在杨再兴之下,前段时间奉了曹彬的命令,领一百人前往长安劫富济贫。
因为现如今的长安被李傕郭汜这二贼搞得是乌烟瘴气,城中的大户和诸多官员,都生怕招惹这二人,纷纷出走,这个时候,自然是被打秋风的最好人选。
不过半个月过去,王刚这一路人马迟迟没有消息,着实令曹彬和杨再兴担心。
前面也说了,这些人折一个曹彬都心疼的要死,此刻自然也不敢再耽搁,但就在这时,曹嵩却去而复返:
“贯之,贯之啊!”
曹彬面色一怔,赶忙走出正堂:
“爹您不是走了吗?”
曹嵩满面兴奋的指着府外:
“这我哪还能走得了?快出去看看,好多值钱的东西啊!”
曹彬和杨再兴相视一望,当即大喜。
果不其然,伴随着数声勒马响,一壮硕汉子急匆匆冲进郡府,正是迟迟没有消息的王刚:
“主公,我回来了!”
曹彬飞快跑向王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们没事吧?有没有人受伤?再兴,快,找大夫!”
王刚心中一暖,伏地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