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哇,将军,快,随我前去相迎,那可是主公的兄长呐!”
曹豹嘴角一撇:
“现在去岂不是晚了?”
“那夏侯渊,今天早就到了徐州城,到得此刻,已经过去足足两个时辰,主公怕是正为其接风洗尘呢。”
陈登眉头一皱,这才感到奇怪:
“什么?早就到了?不对呀,既然如此,为何无人告诉我呢?”
“要是让妙才将军以为我等怠慢了他,那今后在这徐州城还怎么共事?”
曹豹双眼微眯,眼瞅粮仓四下无人,终是按捺不住道:
“先生,你说,主公此举,是不是想解我兵权啊?”
陈登面色一怔,飞快拱手道:
“将军慎言呐!”
“主公乃人中龙凤,必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怎会无端端解你兵权呢?”
曹豹却不置可否:
“主公若真对我们信任交加,为何不让我们前去相迎夏侯渊?”
“我可是听说,除了我们二人,其他人全都去了。夏侯惇、杨再兴、王刚,就连夏侯惇的部下,也无一人缺席。”
“明明我才是徐州都尉,论品级,整个徐州只有主公高于我,既如此,这样的场合,于情于理都不该忘了我啊!”
陈登闻言,赶忙宽慰道:
“曹豹将军无需介怀,可能,正因为将军位高权重,主公才没让人叨扰您。”
“至于我,想来跟您一样,主公知道我正在粮仓核算,实在是抽不开身,所以才没让我前去相迎妙才将军。”
“总之无论如何,将军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说句不好听的,主公心里就算对我等有防备,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我们刚刚归顺,哪里比得了跟主公多年的杨将军和跟主公是兄弟的元让将军呢?”
“但正因为此,我们才要加倍努力,让主公看见我们的忠诚,如此,主公才能像器重杨将军和元让将军一样,器重我们呀!”
听到这番话,曹豹那惊疑不定的心才稍稍安放,但就在这时,粮仓外却传来声响:
“启禀曹将军,元龙先生,主公有命,今夜亥时,在郡府大堂商议要事,请将军和元龙先生,务必到场!”
“嗯?!”
一句话,曹豹刚放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当即转头看向陈登,却见陈登面色一白,一时间,眸光亦连连闪烁。
曹豹瞳孔一缩,声音直接颤抖起来:
“元龙先生,这这这……夏侯渊刚到徐州城,主公就要商议要事,看来,真是要解我兵权,分给杨再兴和夏侯惇了!”
陈登眉头紧皱,竟然没第一时间予以否认,思虑良久,才伸出手拍着曹豹的肩膀道:
“将军还是先别急,以我对主公的了解,他是断然干不出那种过河拆桥之事的。”
“何况真要解你的兵权,先前城破之时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曹豹嘴角一撇,心说你聪明我也不傻,直接反驳道:
“元龙先生此言差矣,城破之时,我等虽为阶下囚,可主公若痛下杀手,徐州军民必反!”
“现如今,民心已定,军心已安,再加夏侯渊此来,足足带了三万精兵,有此为倚,主公想要解我兵权,轻而易举。”
“如若不然,他为何不让我等前去相迎夏侯渊?又为何要让杨再兴、夏侯惇和王刚前去?”
“显而易见,主公就是要快刀斩乱麻,此刻,怕是正跟那几人商议解我兵权一事。”
“至于不告诉元龙先生你,纯粹是怕先生跟我交情深厚,会不同意此事。”
“唉,可怜我这些天,为主公忙前忙后,安抚军民,没成想,全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陈登见状,心有不忍,随之一叹道:
“唉,曹豹将军先别急着气馁,不管这么说,目下,这都是我们的猜测,还当不得真。”
“而且大敌当前,主公哪有心思解你兵权呢?”
曹豹眉毛一挑,准确捕捉到陈登话中的缺口:
“大敌当前?这是什么意思?徐州,哪来的大敌?”
陈登面色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无奈一笑道:
“呵呵,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相瞒了。”
“曹豹将军应该知道,之前,臧霸将军曾领三万精兵弃开阳远走。”
“正因为此,我和主公料定,臧霸此去,必投吕布,而吕布若得知徐州易主,必趁机来攻。”
“所以曹豹将军根本没必要担心,因为在我看来,所谓的商议要事,乃是如何拒敌,毕竟,那吕布的武艺,可是威震九州呐!”
曹豹眸光一闪,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
“既是这般,那我们,能守住徐州吗?”
陈登负手而立:
“本来是有点棘手,不过现如今,妙才将军领兵前来,该是无忧。”
曹豹微微颔首,但嘴角扯起的笑容,却有些阴冷: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