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陈宫面色不改分毫,不过此刻,的确不是跟吕布生闷气之时:
“奉先这是作甚?曹彬若知我军踪迹,想要突袭,怎会派曹豹前来打草惊蛇?”
“由此可见,曹豹来此,要么是奉曹彬之命,与我们休战,要么,就是他自身有事。”
吕布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满面狂喜:
“自身有事?难道……臧霸,那曹豹与陶谦,关系如何啊?”
臧霸一愣,旋即也反应过来了,双眼明亮至极:
“甚好啊温侯,我昔日与其喝酒时,他常说陶府君对他恩同再造,如君如父哇!”
此话一出,吕布再也按捺不住激动之情,飞快挥手道:
“快,把曹将军给我毕恭毕敬的请进来,什么?已经抓起来准备打了?哎呀,快快快,把他松开,你们这群蠢货,坏了我的大事!”
说到这,吕布才想起来更重要的一件事,赶忙转过身子,朝陈宫拱手道:
“公台,我刚才失言了,是我不对,还望你勿怪!”
陈宫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没事,只望将军再三小心,先别急着高兴,等确定这曹豹前来的意图,再做定夺。”
吕布自然一阵点头:
“那是那是。”
但是否真的听进去,却是另当别论。
而这时,曹豹也被人请进帐内,面色苍白至极,显然心有余悸。
吕布见状,赶忙拱手告罪:
“曹豹将军息怒,都怪我御下不严,这才使将军受辱!”
臧霸也飞快前,对曹豹嘘寒问暖:
“没事吧曹兄?自徐州一别,我对曹兄甚是想念,哪曾想?今日再见,徐州早已物是人非啊!”
曹豹心中记着来之前陈登对他的嘱咐,故而此刻,端的是一拍即合:
“臧兄,府君……府君他,死的好惨呀!”
此话一出,吕布和臧霸相视一望,心中皆是一动,稳了稳了,但嘴却是故作不解:
“这……曹兄这是何意?你不是,已经投靠曹彬了吗?”
“是啊曹豹将军,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放心,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不管曹彬如何辱我,我吕布都不会与您为难的,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想让我退兵,绝无可能!”
“没错,我已决定与温侯并肩,纵然粉身碎骨,也定为陶府君讨个公道!”
曹豹眸光一闪,当即跪地大哭道:
“臧兄,温侯,在你们的眼中,我曹豹就是那般认贼为主,不忠不义之人吗?”
“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投靠曹彬,只是为了留有用之身,找寻机会,为府君报仇雪恨啊!”
“正因为此,得知温侯率兵来徐州,我才偷偷来见,若温侯不弃,我愿为城中内应,助温侯夺取徐州。”
吕布大嘴一咧,虽然他很想隐藏,但的确隐藏不住:
“此言……当真?!”
曹豹毫不犹豫:
“自然为真,而且为表明我的诚意,我愿将小女嫁给温侯,此次也将她带来了,温侯若不信,可去帐外一见。”
吕布面色一怔,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当下就改了口:
“这这这……这如何使得?不过既然是岳父大人的美意,那小婿就却之不恭了。”
臧霸也自然喜闻乐见:
“哈哈……曹兄之女貌美如花,温侯更是盖世英雄,此等姻缘,当真是天作之合,羡煞我等呀!”
但就在这时,自从曹豹进账便一言不发的陈宫,却冷冷道:
“曹豹将军好谋划啊,这仅牺牲一女,便博来温侯的项人头,只是不知,事成之后,那曹彬准备如何谢你呀?”
“嗯?!”
听到陈宫此言,吕布和臧霸皆神情一变,狐疑的看着曹豹。
但曹豹却是哭笑不得,甚至一叹:
“唉,我已做到这等地步,你们还不信吗?”
“罢了,既然如此,那就杀了我吧!”
说完,曹豹就闭了双眼。
陈宫见状,内心自是摇摆不定,他之所以说此话,只是为了诈一诈曹豹,没成想,曹豹竟然这般坦然!
但陈宫哪里知道?曹豹想不坦然都不行,因为他的确要反曹彬,既如此,一言一行,当然没有问题了。
也因此,聪明如陈宫,也只能拱手道:
“将军勿怪,此事甚大,为全小心,我只能出此下策,不过现在看来,将军的确是要相助我等,夺取徐州了。”
那么陈宫都这样说了,吕布和臧霸就更放心了,赶忙与曹豹谋划如何夺取徐州。
陈宫也加入了进来,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总有一股不安,可思来想去,也没找出丝毫的不妥之处,便摇了摇头,没去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