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佟家两口子的逃跑线路早被人画了出来。
就在佟母跑出村子以为逃出生天的那一瞬间,埋伏在四周雪地里守株待兔的公安同志一拥而上,直接将她活抓当场。
直到绳子牢牢箍在身上勒的生疼,佟母才回过神来拼命挣扎,拒不承认罪行。
她嘶吼道:“松开!松开!你们凭啥抓俺?俺干了啥坏事?赶紧放了俺!来人呐!快来人呐!当兵的打人啦!”
佟母一边撒泼一边手脚并用拼命挣扎,见她如此不配合,蹲了一晚上才将她活捉的公安同志也不惯着,劈手给了她响亮的一记耳光,将人直接给打懵了。
有从燕子岭赶来帮忙蹲人的老爷们儿举着火把上前,一把揪住佟母身上的棉衣,恨的目眦欲裂。
“天杀的!这不就是俺村儿寡妇去年才刚做的新衣裳嘛?还说你不是杀人犯!”
错不了了,赃物还穿在身上哩。
这时候也没人深究这老爷们儿咋会知道衣裳是寡妇去年新做的,杀人犯抓住了,碾子桥公社的社员们可算能安心睡个好觉了。
将人捆扎结实,堵了嘴丢在雪地里,留下几个人看着,其余人举着火把牵着狗,往佟母来时的路急匆匆倒追过去。
到现在佟母还死咬着非说自己不是杀人凶手,问是问不出啥来了,只能靠地毯式的搜寻。
同志们粗粗合计了一下,这两口子分开肯定是其中一个出了问题,走不了了,这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说起来还要多亏了大溪沟村社员的那一棍子,要不然这对雌雄双煞指定早逃走寻不到了。
人都一样,即使到了绝境也抱有侥幸心理,总之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佟母是,佟父也是。
牵着狗的搜寻小队一路反抄,找到佟父时他正半死不活的倒在雪地里,身上裹着厚棉衣,嘴里还嚼着苞米碎,明显被求生的本能驱使着,还想硬撑到媳妇儿回来救他。
只可惜,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老佟家两口子落网了。
天刚微微亮,秦小妹还没醒,大宝就在院子里嚷嚷开了。
“啥?逮着了?在哪儿逮着的?咋逮着的?”
来报信儿的二狗一脸喜气,好像他也参与了抓捕过程似的,神气的不得了。
“神哩!真是神哩!就跟拍电影儿似的,人家办案都不愣追,聪明着呐!你不知道,那简直是神兵天降啊!”二狗一脸崇拜,把个两眼一抹黑的大宝急的抓耳挠腮。
“哎呀!你快说!快说呀!卖啥关子?”
有一手消息就是牛,别看二狗也是一脸急色,恨不得把这事儿宣扬的全生产队都知道,可大宝越是催,他就越是沉得住气。
半天说不到点儿上去。
最后还是被吵醒的钱大娘没好气的推开小窗户骂了几句,两个小娃才收声,没再咋咋呼呼的。
睡在钱大娘身边的秦小妹也听见了动静,坐起来梳头发。
“这就起来哩?再睡会儿吧,外头可冷着呢。”钱大娘连忙拿起炕上放着的棉袄披在秦小妹身上,生怕她着凉。
利索的编了个大辫子披在脑后,秦小妹套上棉袄翻身下炕,“不睡了娘,外头这么热闹我可睡不着。”
钱大娘一想也是,索性也穿衣裳起来,准备烧水给秦小妹洗脸,顺便做早饭。
“那就起吧,把小树和庆春儿也喊起来得了,做了饭一块儿吃,要不凉了再热还得费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