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各位来宾无竞价之心 ,那么我只能宣布,第九件拍卖品,来自猎阳国的少女 ,以及一个婴孩,就此……”
“三千五百块。”
此话一出,全场是沸反盈天,更有人情不自禁惊呼出声,显然被震惊得不轻,众人随声音方向看去。
只见角落中,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左手拿小折扇半遮脸,右手正高举着九号牌子,一脸漫不经心地喊出报价。
同桌的另一位高大的少年明显受到了惊吓,从椅子上整个人摔倒在地,然后以一个翻滚的姿势来到少年面前,按住少年举牌的手 ,说道:
“糊涂啊,九哥,那可不是你能买的东西啊!听我一句劝,你把握不住的啊,快点放下你的手啊!”
但是报价已出,再无反悔的余地,泰高佳一开始也是没有反应过来,三秒过后,他来不及过多思考,喊道:
“三千五百块,十七号的客人喊出了底价三千五百块,还有客人要竞价吗?”
但是结果是显而易见,哪有人再敢加价,他们纷纷盯着角落中的少年。
猜测起究竟是何家的公子少爷,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猎阳国之人也敢买回家中。
“三千五百块第一次!”
“三千五百块第二次!”
笼中的少女本来已经认定拍卖失败,她终将回到那个阴暗潮湿的黑暗房间,吃着难以下咽的馒头。
而怀中弟弟也只能喝着隔夜的牛奶,一夜哭个不停,在无尽的黑暗中无尽地等待着。
“三千五百块第三次……成交!九号拍卖品,属于九号宾客!”
随着沉闷的“咚”一声,一锤定音 ,少女的归属终于尘埃落定。
但即使少年将其拍下,少女依然是面无表情,她看向角落的那个少年,就像看向一个深渊。
此时,本来应该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但是现场却无人敢拍手叫好。
寂静,一片瘆人的寂静,直到二楼有人突然大喊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秦九!秦家九公子!他是秦家九公子秦九!”
这一声如平地惊雷,一下子让现场的宾客像刚进了炸锅的鱼一般,变得一片混乱,只听又有几人喊道:
“真是秦家九公子,他怎么会来到鑫雅楼参加拍卖!真是世风日下!”
“秦家与猎阳国有不共戴天之仇,秦家五子一女皆被猎阳国之人所杀,他怎么会敢买下此猎阳国之人!”
“秦时破老先生一生忠君爱国,嫉恶如仇,乃是我守月国之支柱,百姓心中的大恩人!我呸!秦九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枉为人子!如何对得起家中破军王!”
“秦家公子莫非有不可言说的独特癖好,想要买这猎阳国之女回去尽情施展?”
“爹爹 ,我就说,那个是秦九吧!你不相信我,还打我!”
在场宾客有的愤然开骂,有的阴阳怪气,秦九这一举动无疑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毋庸置疑的是,无论是谁买下猎阳国之人 ,都将会受到漫天口诛笔伐,更何况是秦家之人。
那个为守月国倾尽所有,六子去五子回,二女一死一伤的秦家。
为保家卫国,秦家军更是元气大伤,再不复当年威风八面之荣光。
“要不是他是秦家之人 ,我早就拿我的茶杯砸他了!”
“忘恩负义的家伙,对得起自己的身上忠肝义胆的血吗?我真想拿我四十二码的大鞋砸他!”
九皇子见秦九惹起众怒,也是害怕地缩起头来,对秦九偷偷说道:
“九哥呀,就叫你不要了嘛,现在好了,汗流浃背了吧!”
秦九却一脸淡定,听着众人对他的各种谩骂声,手臂环住自己的小金库,从椅子上直接站了起来。
只见他一脚踩上椅子,不管不顾地借力直接跳到了红木桌子之上。
然后又从这张桌子,跳到了另一张桌子上,也不理睬桌子前宾客有多气急败坏,说的话有多难听。
他继续跳向更接近中间圆台的桌子,就这么一踩一跳,来到了舞台之上。
场下众人依旧愤愤不平,骂声愈演愈烈。
泰高佳见秦九上台,身为职业拍卖师,知道其有话要讲,于是他很识趣地站到了舞台边缘处。
秦九看向铁笼中的少女,看不清模样,只见怀中抱着婴孩的少女同样也正直直地盯着他。
秦九深吸了一口气 ,回头对着场下的宾客深深作了一揖,说道:
“各位来宾,我乃秦家秦九,看在秦家的份上,能否听我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