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西北妖山地界还要走过一处矮山‘雷泉山,’,走出此山不多远就到了橘子府凤阳县,一座百年老镇,从此镇去往八练城约要大半日时间。
柳忠驾着马车徐行坐在一边越过凤阳县。
车厢内冰水灵躺在棉被上,像个睡着的仙女。从徐行背她入山洞之后,三日之内,冰水灵只醒来一次,拿出两颗丹药给于徐行,便又昏睡过去。徐行服用丹药之后,身上的伤口极快结疤,内伤也在一股暖流下极快愈合,便把另外一颗丹药给柳忠吞下,半夜之时,柳忠醒来。
八练城渐近。
八练山脉最高的山峰是白峡石山高一百八十九丈,另两大山峰是肥金山和紫晶山、高一百一十丈和七十三丈,山连带着山。三山之间坐落一处城市,八练城,橘子府之首。
八练城之名曾响彻过天下。
在久远到妖未破界而来之时,此地不过一处村庄,有八人在肥金山中得到奇遇,学成之后闯下不小威名,行侠仗义,大概二三十年时间,小小的村庄变成了镇子县城城市,那一天妖破界而来,人妖大战还未开启,但从前线传来一年前的消息,那些大名鼎鼎的人物已跟妖族有了摩擦,第一代八公结伴而去,一去不回,无一人归。它的命是第一代八公给予。
它那曾响彻天下的名却是另外一个人给于,此人乃第一代八公刘公养子,第二代刘公义弟,少年出八练城,游千山,遇万水,奇遇与天赋,多年后,人妖大战关键时刻,是进攻妖族左路军队之一的扛鼎之人,也在成丹王时刻回到白峡石山顶炼出一颗丹中之王。
后来人们称他为丹天尊,他虽已远去,但他曾经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他少年时奇遇得到的一件宝物就留在了八练城,留在了人人都看得见的地方。’
曾经一段时间八练城人满为患!
十八年过去却无一人寻找到。
马车入了城。
花间酒馆在城市南边,城中主干道可供四辆马车并行,热闹十分,大概小半个时辰,来到了南城主干道上,南城就在白峡石下,山下店铺极为繁华,上山游玩之人多是外地人,即便多少年过去,丹天尊居住过的山顶故居也惹人心往。
“少主,少主。”一蓬头垢面穿着破烂衣服花白胡子的老叫花子,蹦蹦跳跳地拦住马车,浑浊双目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闪闪发光的,“少主少主,这就是你的战车嘛,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攻打妖族啊!”
啪!
老叫花子稍息立正,左拳平放在头侧,大吼道;“听少主命令………………”
“嘻嘻哈哈…………”
老叫花子又蹦又跳扭扭晃晃起来,嘴中不停嘻嘻哈哈,奔跑而去。
周围人家发出大笑。
徐行笑着摇头,眼看老叫花子离开,示意柳忠驾车回家,又听见;“少主少主,俺取来了你专属的七海怒蛟铠,你快穿上,快穿上………………”
老叫花子抱着一件破裂铠甲就要递给徐行,眼巴巴的,忽的又嘻嘻哈哈,蹦蹦跳跳远去。
徐行眼中忽然有了欢乐。
还依稀记得那年不过五六岁,老叫花子蹦蹦跳跳跑到自己身边,胡言乱语起来,好悬没有吓哭小徐行,后来日积月累,小徐行不再害怕老叫花子,反而拿着柳树条带着手下大将老叫花子在油菜花地里,杀死敌人一片片,那一战当真是杀敌三千不损一兵一卒,事后却被邻居追的徐行不敢回家,带着老叫花子跑到肥金山后的林子中躲了好几天呢。
马车前行。
路过一处广场,徐行转头看去,百八十人盘膝而坐,老少皆有,吞吐初日之精华,那卖菜的王老爷子坐在最前面,呼吸之间脸色愈发红润,想来是修为又进了一步,实在令人羡慕。
王老爷子时常说‘虽没有赶上开始,到底是抓住了中间,凭着从天而落的秘笈法诀,咱这身体健朗不说,就是寿命也大大增加,虽修为不精,领人入门还是可以的。”
徐行曾也跟随王老爷子学习一段时间,始终不入门,王老爷子提议让他去外面试试看。
王老爷子知道在如今的世界不能修炼是一种什么样的痛楚。
马车来到靠着山脚下的酒馆前。
酒馆不大,共有八张桌子,一层是酒馆,二层自住,带了一个后院。清晨的小店并不出售早饭,还没有一个客人。从门口看去,见一穿青裙高挑背影的女子双手掐腰似在怒气之中,女子对着对面那四十开外大脸小眼小鼻子的胖中年说着什么。
那中年穿着不凡,绫罗绸缎,腰带上镶攘七颗宝石,头戴员外帽,帽子上还有一颗蓝宝石。听着女子带怒之话也不生气,只是拱拱手笑着说了几句什么就走出酒馆,见马车上的徐行也不点头也不说话,一张笑脸变得冷冰冰地远去。
徐行知道这中年是谁,八公之一‘马公’,马家是原八公后代,手中握着一条隐秘的妖山进出之路,传说那条路危险极少,因此靠着妖山中的灵药发了家,更是养了一批实力不俗的看家护院,而这条街的店铺也都是马家逐渐买下来的,包括这间还要两年才到期的花间酒馆。
徐行早听闻马家要打通这半条街的店铺,建造一处橘子府内最大只供修士玩乐吃住买卖一体的场所。
酒馆里。
花姨掐着腰气呼呼地看马公走出酒馆,自然而然地看见门外马车上的徐行,一张时间没忍刻刀般的鹅蛋脸,挑眉桃花眼一笑像一朵开了花的桃花,走出店铺,又见桃花落败,气呼呼拿细长手指指着徐行,半骂半说;“你个没有良心的小兔崽子真是胆子越来越大,要不是酒客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你竟然敢跟着黑狼他们进入妖山。黑狼那是什么人?你怎么能跟他们一起进入本就危险的妖山?我还以为你个小兔崽子回不来了呢,现在倒好,老娘的两口棺材白定了。”
花姨几步上前,抓着徐行的耳朵就提溜下了马车,另一只手顺带提着柳忠的耳朵,刚骂了几句,话也不说了,回想帘子被徐行下马车带起的一幕,顿时掀开帘子,见那似睡着的梦仙女。
花姨道;“这?”
柳忠抢着说;“徐哥带回来的。”
“这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啊!”花姨搓着手,一时间手足无措,又捋了捋头上散乱的发,双眼发亮,“可真是祖坟上冒了大烟了,简直就是直冲九天的那种,好小子好小子,不忘我闲着没事做绣的鸳鸯被。”
一时间花姨老泪纵横,不给徐行言语的机会,“等会儿就找人算算良辰吉日。”
二楼卧房。
即便徐行再三劝说,花姨看着盖着鸳鸯被的冰水灵,反过来劝徐行,“要不咱们生米煮成熟饭?”
徐行连连摆手,说了又说,劝了又劝,说了一句‘我去帮柳姨了。’,柳姨是柳忠之母,曾在失去丈夫后带着两三岁的柳忠到了五六岁,本是个全职妻子,没有什么手艺活,三年就用尽了丈夫留下的钱财,后听着孩子喊饿,柳母差点走上邪路,阴差阳错之下被花姨接纳,跟着花姨后面学习酿酒技术,后花姨又供柳忠去私塾,柳母更是感激不尽。柳母对徐行实在太好,每次徐行外出都拿出攒的铜刀币藏在包裹里面给于徐行,对儿子柳忠时常教导‘日后出息了要好好报答你哥哥。’。
徐行走到一楼酒馆,已有两三个酒鬼喝着早酒,菜是一些萝卜干和酱牛肉,看柳母上酒要去帮助,被柳母教训一顿‘快去休息休息听柳忠说你受了伤了。’,徐行实在抢不过活,坐在柜台后面,愣着出神,听见砰砰的声音,站起来就看见扎着冲天辫的小六子,其身后还有五个玩伴。
小六子揉着鼻子说;“徐行,听说你回来了,我来看看你,看你无事就好,我带人去比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