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想起了冰水灵说过‘你的拳不对。’
钟吾盘坐一旁,忽的又躺在破旧的地板上,双手垫着头说;“太极、八卦、八极、长拳、谭腿、强身健体,亦然又有些杀招在里面,这是那些老前辈创造出来的绝妙拳法,是大夏历史上绝不可缺少的一页,那么现在,十九字吐纳法,三十六式洗髓,一法一武,天下人皆有,那些拳法在真气的作用下在武夫的体魄下不是应该更强嘛?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东西?你会的我也会,八卦掌我也会,你出掌之前的动作我已经看穿,所以你要怎么打我呢?我就想不明白了。”
钟吾又好笑道;“可这样的话难道就不用了?是不是可以从无数武学中容纳成自己的招式?就像千观音,不也是如此而来,拳?怎么变成自己的,怎么变成打到敌人身上的拳,是一件很高深的事情。”
钟吾起身走去,摆摆手说;“明天再见,放心,明天的药会加量,相应的拳也会加重,等你练出自己的拳,这种快乐才会结束。”
山路上,月儿圆圆。
他不是教师,不是教官,更不会如何教导一个徒弟怎么领悟拳法。
他只知道用拳头去教,要不徐行撑不住离去,不然徐行只能在如此折磨之下去领悟自己的拳。
领悟出来还是不出来,那不是钟吾考虑的事情。
他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全心全意,全心全力。
明月高挂,有云,夜已深。
徐行躺在青衫上,一动不动,迷糊之中好似睡了一觉又好似没有,醒醒睡睡,才感到自己的手指能动弹一分。
今夜,他本不打算回去了,实在没有那个精力,可他却还是要回去一趟,拿些衣服。
一个鼓囊囊的包裹就砸了过来,顺地滚到头边。
白色的身影站在院子中,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冥想。”
徐行一下子就充满了力量,很快地爬起来,打开包裹拿出衣物穿起来,白内衣,黑色长袖马褂,绑腿裤子,一双千层布鞋,都是小姨编织的。穿戴好后,还未开口,就看冰水灵转身从其手中射出三道杏黄旗,插在徐行身边,又飞来两块洁白无瑕的仙玉。
冰水灵开口道:“笨鸟先飞更要努力。”
徐行闭目运转十九字吐纳法,吸收阵中灵气,也在思考,什么是炼气化灵。
灵气是缥缈且纯粹的,但进入体内还是可以依稀感觉到有些细小到看不见的杂质,那种杂质无法用肉眼捕捉,必须用法门化作眼睛去查看,即使如此,稍微不注意也会溜走。
那是什么?
冰水灵忽的又开口;“你一定见过法术,那并不是一伸手就可以施展的,一个完整的法术需要,手势,经脉运转,口诀,蓄力。手势是沟通天地灵气的‘语言’经脉运转和口诀两者可以互相替代,那么蓄力呢?为什么要蓄力?因为大一点的法术不光需要体内的灵气,还需要召唤来伴随空气而生的灵气,这种灵气是有着杂质的,怎么去更快的剔除杂质,关乎到法术的强大和成功与失败。”
徐行在冥想中思索。
法术!
见过,看过。
法修在于法,不然空有境界没有法术如何排山倒海?斗转星移?
那么法是什么呢?
灵气必然是法最重要的存在,法修使用法术又如何沟通外界灵气?
冰水灵沉默片刻,说道;“那座学府的导师说了一句话‘从前,天明学府有幸和天下人共勉,现在,天明学府有幸与天下人共勉。’那是不怕会被偷的法术,那也迟早会成为天下的法术,我可教导你你见过的法术,法道百零八掌心雷,这是最适合领略练气化灵的法术。”
口诀,手势,灵气的经脉运转一一从冰水灵口中说出。
这是最简单的法术,也是天下几乎都会的法术,创造这门法术的人曾是人族先锋之一,也是天明学府创建者之一。
徐行是激动的,是高兴的,这是自己的第一个法术!
他加速吸纳完了阵法中的灵气,也不觉得累了也不觉得身体哪里不适了,站在院子中,举起手掌,直直盯着前方,然后运转掌心雷走脉之法,只感掌中微微亮起一道白芒,同时还从掌四方的空气之中汇合而来许多灵气,汹涌而入掌中白芒,滋啦一声,下一刻只感到手掌之上炸开几十道竹炮仗似的响声,一只手臂也裂开十几道口子,流着血液。
冰水灵说;“经脉的运转之法是不可能出错的,掌心雷是最简单的法,那么失败的原因就在灵气之中,在练气化灵之中。从头再来,这一次你慢一点,再慢一点,慢慢地吸纳空中而来的灵气去施展掌心雷。”
手掌还在流血,不停。
可这并不是一个拒绝修法术的理由。
徐行举起手掌看着前方。
白芒再次出现,徐行从空中清晰的感到灵气汹涌而来,好像白芒就是一个漩涡,汹涌而来的灵气又多又杂,统统进入白芒之中,这一次,徐行很慢的施展掌心雷,小心翼翼的剔除耀眼白芒中的杂质,白芒似乎响起来电流声,大概二十息之后,忽然感到胸口犹如被重锤砸了一下,一口血液吐出,掌中的白芒也再次炸开,整个右掌可见骨头!
冰水灵扔过去一包油纸,接着说;“吸收过长,掌心雷的灵气走脉不顺也会炸裂。”
她看徐行打开油纸包,把黑兮兮的膏药裹满了手掌,才又说道;“你五年不进步,一进步法修迈入苦境、武道走入真气阶段,你最少省了一二年的时间,但你失去的更多,武夫和法修的开始,那是最重要的,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狠,从掌心雷练出最好的开始,二;再用一二年的时间走一遍法修的开始悟。”
徐行当然选前者。
夜更深。
柳忠辗转难眠!
辗转难眠的还有马公府中的马建,他躺在柔软的丝绸床单上,屋内的灯还在亮着,旁边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丫鬟端着一碗粥食,丫鬟瞌睡的有些想要点头,就只好咬破了嘴唇,才让刺痛驱走困意。
少爷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
马公左右劝说无果,想要发脾气,又觉得愧对儿子,连儿子的丹药也拿来投靠靠山,骂也骂不出口,只好劝说;“儿啊,你相信爹爹,虽然爹爹上次失言了,但也是有意外发生,黑狼也死在了外面,在给爹一些时间,爹一定把那女子给你抢过来,当咱们马家的儿媳,她也是山鸡变成凤凰了。”
马建不吭不响的平躺在床上,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像个干尸。
马公逐渐的有了气,更多的还是恨子不成龙,屁股离开了板凳,叹一声说;“你可知道下人来报你像是丢了魂一样爹爹也是翻转难免,可儿啊,咱们男子汉就该有男子汉的样子,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岂不是被人看笑话?这偌大的马公府,几十年以后还不都属于你的?相信爹这一次,再等等,那刘公到了酒馆,现在动了酒馆,等同于跟刘公直接开战,那是现在的马家惹不起的敌人,再等等。”
马建什么话也不说就比说了千万句话还要管用。
马公看着儿子这种模样,心如刀割,一时间哪里还分什么该不该说的,起步上前,附耳在儿子耳边说了一句话。
马建的眼中忽然有了光芒,说道;“爹爹当真不骗孩儿?”
马公点头说;“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一挥手,马公让丫鬟端着粥食上来,那粥食已经凉了,马公当即让丫鬟快去换一份,却看马建摇摇头张了张嘴巴,丫鬟小心翼翼地喂着。
马公欣慰地笑了,用溺爱的目光看着唯一的儿子,说道;“相信爹爹,即便你现在如何着急,如何迫不及待都不可以带人去酒馆,最好从现在开始,我们所有人都离那里远远的,这叫做惹不过就躲远点,只要等使者大人来了,别说一个半步熔炉的刘公就是迈入熔炉境的刘公又如何?到时候那女子不来也要来。”
马建重重地点头,忽的拿眼睛瞟着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