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李恪虽不是时刻把仁义挂在嘴边的虚伪道德君子,但是也绝不是什么下流之人。
男人可以风流,但绝不可以下流。
这是李恪一贯的原则和底线。
一个女人对他如此贴心照料,李恪心中怎能不明白。
但是一时间,李恪也拿不住自己的这份感情。
为柳妙清披上了一件外衣,李恪走出了房间。
李恪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自嘲一声:“李恪啊李恪,你面对千军万马也没像现在这样纠结犹豫过呀?”
“这可不像你呀,那个杀伐果断的李恪哪去了?”
“这些情情爱爱的,可真是让人头大啊。”
……,……
李恪醒了来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遍了太守府。
太守柳仁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殿下,您醒了啊。”柳仁兴冲冲跑了过来。
“您已经睡了一天两夜了,可把我给担心坏了。你要是有任何闪失,我柳仁真该自裁以向对朝廷谢罪了。”
李恪只是微微一笑道:“柳大人言重了。”
柳仁沉默了半晌,旋即试探性的道:“殿下,陪老头子我走走可好?我有一些话想跟殿下说明一下。是关于妙清和妙茵姐俩的。”
李恪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漫步在路上,柳仁首先开口道:“殿下,您知道吗?妙清和妙茵她们姐妹两个亲娘去世的早,一直以来,我们父女三人相依为命。”
“她们姐俩年幼的时候就没了娘,多可怜呐。我这个当爹的看在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李恪默然点头,示意着继续说下去。
柳仁继续道:“她们姐俩从小就很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啊。”
“她们是怕我一个人孤独啊,曾经不止一次劝我续弦。”
“不怕殿下笑话,我是老来得女,自然对她们姐俩宝贵的很。我要是真续了弦,那不就委屈她们姐俩了吗?”
“所以,我一直拖着没答应。这一晃,就十五年过去了。”
“而当初年幼的她们,现在也都长大成人了。我如今也快到了花甲之年。”
“殿下以为我是否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呢?”
李恪鼓励道:“您为了自己女儿,整整十五年都不续弦,自然能算得上合格的父亲。”
柳仁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随即一脸痛苦道:“是啊,本来我也和殿下一样,自认为我也能算是个好父亲了。”
“可是,直到前两天,妙清在书房对我吐露了真心话,我才突然发现,原来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啊!”
“殿下,您知道妙清为什么立志要做一名女将军吗?”
李恪摇了摇头,同时十分好奇的问道:“不知,是为何呢?”
“因为……,因为她心疼我这个糟老头子啊!”
“我柳仁自从接任幽州太守以来,便尽心竭力的内安百姓,外御突厥。”
“妙清她都是想替我分忧,以女儿之身,行男儿报国之志!”
“这些年我这个老糊涂居然没发现,真的是委屈她了啊!”
李恪心中也不禁感慨起来:“怪不得……,原来如此啊。”
之前李恪还是对柳妙清有些不理解的,但是经过柳仁这么一说,现在全都明白了。
“殿下,您昏迷的这几日,妙清她是日夜守护在您的身边。”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能让这孩子动心的人了。”
“我这个当父亲的,实在是感到欣慰又高兴啊。”
说完,柳仁堂堂的太守,居然当着李恪便落起了眼泪。
是啊,人到动情处,怎能不落泪?
今日柳仁的一席话,让李恪有了全新的认识。
也让李恪心中对柳仁增添了一份好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