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说早了。
抓谁,怎么抓,从何抓起?我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啊。
我脑子里有点小思绪,不过没有形成全盘计划,只能暂且慢慢找起来了。
要抓到那条蛇,首先要分析证据。一回到静水,有漪就请澜先生将那写了字的绢布交给她,第一时间保存起来。
“必须得先知晓这绢布上原先写了什么。若汐,此事只能你、我和无洭参与。若是这事情被其他人所知,难免打草惊蛇。”
“我明白。”我严肃地点了点头,“无洭……”
“无洭也不会说出去的。其余的人我并不敢保证。”
“所言极是。”
我摊开那块烧的乱七八糟的绢布。
“趣”“莫”“良”三个字赫然出现。
“这字笔力很重,看起来是男性写的字。字写的有些偏,笔顺是与我们相同的,那就不是左撇子。我有个认识的人,她是用左手写字的。”
“以及这里,这里有个很有意思的点,不知道有漪姐姐看出来没有。”
“什么?”
“你看这笔锋,字迹样式,像谁的风格?”
有漪观察片刻:“像是……”
“太子。”
我们两个同时说出口的瞬间,有漪眉峰一紧,转望向我。
“不可能。太子怎么会令我们门派内的细作刺杀阿娘呢?他平生最敬爱的就是阿娘。”
“你看,有漪姐姐,我说的有意思是,他尝试学习太子的字迹,但笔法并不熟练,感觉是仓促学习几天后写上去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怀疑太子。”
“所以并不是太子修书于细作,而是有人想把这个祸水往太子身上引。只是那人判断错误,或低估了太子对澜姑姑的爱。那人也许以为太子对澜姑姑的依赖只是利用,其实非也。这是他犯的一个致命的错误。”
“但要现在找出这写信人的真实身份是难的,也许有另外一条路可以帮助我们找出细作来……”
“有了!”
一句话把有漪吓了一跳。
“有漪姐姐。你记不记得澜姑姑在山路上说过一句话?‘我这许久未来,倒是会给我下马威了’,这句话,是对艾掌门说的。依我看来,是惯性思维导致澜姑姑产生这样的想法,也就是说,在此之前,澜姑姑一个人上山时,提前知晓的艾掌门会特意给她布置一点‘小礼物’作为欢迎。”
“而刺客正好抓住了这个点实施刺杀。一旦澜姑姑跌落山崖殒身,他就可以借这件他们夫妻间的习惯大做文章,让刺杀事件转变为他们玩笑过当的结果。”
“当然,这是毒针派人回收后的一种选择。若毒针未能收回,就可以顺势取出这绢布,把脏水往太子身上一泼,说是太子和艾掌门狼狈为奸除去澜姑姑以掌握朝政,一箭三雕。”
“虽然我不懂什么叫惯性思维……不过这么说来,修书的人应当是熟悉这一套‘规矩’的人,那最有可能的,就是玉龙弟子了!”
“是!玉龙弟子均为男性,况且知道他们夫妻间这个小情趣的人不多……”
“那就从离艾掌门最近的几个人开始查起!”
“可是阿娘不是让我们找自己门派的细作么?你怎么先找玉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