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朦胧亮的时候,卫云澜就出了门。
“许公子,刺史在校练场。”早已等候在此的小厮恭恭敬敬地说道。
“带路。”卫云澜声音淡淡。
“是。”眼前男子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感,气势比起刺史大人更加慑人,小厮声音都有些颤抖。
正在巡视士兵负重前行的宋朗见卫云澜过来,赶紧下去迎接。
城楼上,卫云澜负手,居高临下地看了会。
“安王贴身侍卫找过你两次。”
他轻飘飘地说了句,不是问他,而是在阐述一件事。
清冷的声音传来,宋朗心口狂跳,如芒在刺。
明面上他是站队安王的,安王派人来再正常不过。
但这两次来的都是安王身边位高权重的亲信,而且是夜里悄悄拜访,他存了隔岸观火的私心,没告诉太子。
没想到他竟知道了。
“回太子殿下,属下正要禀告,但担心消息走漏,想着太子来了再禀告会更稳妥一点,故拖延了些时间。”宋朗颤巍巍地开口。
卫云澜眸色晦暗,盯着跪在地上的宋朗,不疾不徐道:“宋刺史,朝廷发下来的赈雪灾银子他们都敢往你这明目张胆运送了,莫非你是觉得云州刺史俸禄太少,想升一升官职了?”
宋朗身上的血液一僵,立马不住磕头求饶。
青石板上不住地响起清脆的磕头声,“安王不信任属下,他让末将领兵追击殿下,末将找借口推辞了。但为了表示衷心不被怀疑,末将只得假装背刺谢尚书,先偷换了这笔银子,一切等殿下过来再做决断。”
谢尚书是卫云澜的人,此次赈灾便是由他主持的,若是他出了差错,太子也要受皇帝责罚。
卫云澜抬腿踢翻了宋朗,冷冷暼了一眼他额头上的血,别把脑子磕坏耽误了他计划。
他是明哲保身的做法,卫云澜不需要摇摆不定的墙头草。
只是宋朗这人有点本事,暂时还不能杀。
“详细交代。”不过几字,声音却冷得让人打颤。
宋朗保住了一条命,丢弃心中的汲汲营营,不敢再有隐瞒,全部托盘而出。
日上三竿的时候,喜鹊叫醒了温禾。
“姑娘快醒醒,您家人已经到了。”
温禾急忙从床上跳起来,这里的床很软,比起自家的硬床板舒服多了,低配版席梦思,故睡过了头。
“我替姑娘梳妆。”喜鹊将欲出门的温禾按到了梳妆台前。
温禾急着去见温旭周大娘,便说道:“随便梳一下即可。”
喜鹊没答话,昨日管事嬷嬷吩咐了一定要将温禾打扮得好看精致。
尤其说了将她那厚重的刘海梳起来。
喜鹊昨日替温禾洗发时,就发现温禾梳起刘海是个明艳的大美人,五官也是经得起推敲的,甚是耐看。
放下刘海虽说也是个小美人,但显得呆板无趣。
喜鹊拿着特制的粘发水将她额前稀碎的刘海梳上去,她之前简单束起来的长发换成了云髻,衬得温禾明艳中带着一丝温婉。
珍珠发钗别上去后,温禾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禁感叹有钱就是好。
其他几名侍女眼里也是惊艳,纷纷夸赞温禾天生丽质。
温禾满意地出门,又让喜鹊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