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实很快就告诉温烛，他想错了，菜一道道地上来，虽然说，以往的温烛是很能吃的，这些菜只能让他六七分饱，但是这次他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呀。即使外面的菜没有这里的好吃，但是也是很当饱的。此时再让他吃这些，简直是有些为难人了。

“程哥，有些多了吧？”温烛还是忍不住看向程砚，可是程砚的表情却是纹丝未动，他只是冷冷地看向自己，温烛这时候也知道了，程砚做下的决定，大概是不会反悔了。

而温烛能做的，只有硬着头皮吃，他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些本来美味的菜品变得如此味同嚼蜡了。程砚倒是吃得很快，吃完了他就坐在那里这么看着温烛，温烛这一瞬间感觉到自己是受刑的囚犯，而这程砚虽然说是坐在那里，可是姿态却也是格外高高在上，让他无端心生畏惧。

温烛强压下喉管口的反涨感，看着那还剩下的最后一道菜，是他往日里恨不得多点一盘的大鸡腿，但是他此时看到这道菜，只觉得恶心到不行，由于吃得太撑了，他的眼睛都有些发酸，整个人都有些反胃，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程砚，“程哥，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程砚看着他，嘴巴微张了几下，最终还是说出了两个字，“继续。”

温烛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他现在真的是已经是吃到有些反胃了，他平日里是很喜欢吃美食的，他还是第一次吃东西吃到感觉是一种煎熬，还是这种昂贵的美味食物。而且他跟出来之前实在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毕竟平日里程砚看起来还是很正常很好说话的一个人，怎么感觉有时候忽然就会变成这么一副冷酷无情且可怕的模样。

但是看到程砚那个冰冷的眼神，温烛也知道，自己是违逆不了了。

他拿起旁边的塑料手套，抓起一个大鸡腿，本来是香到会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的美味，但此时他闻到这微微带点油腻的气味只感觉到想吐，他强压下自己的恶心，咬下了一口。

温烛想，自己说不定忍忍也就吃下去了，但是他那脆弱的食管似乎是已经承受不了那么多的东西了，他一口东西下去，喉咙就紧缩了两下，持续性地想要反呕，温烛颤抖着身子，将那种反应强行压了下去。但是此时他的委屈感也是终于憋不住了，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水珠一下扑簌往下落，但是程砚没开口，温烛只能留着眼泪继续吃下一口。

“行了，别吃了。”

温烛抬头看向程砚，此时他一定很狼狈，眼前的水雾让他有些看不清程砚的神情，只是隐约看见了程砚似乎皱了皱眉头，“别吃了，走吧。”说完程砚就忽然起身，跨出了包间。

但是温烛却是难得的没有第一时间跟上程砚的脚步，他放下了鸡腿，摘下了一次性手套，抽出餐桌旁的纸巾，擦了擦自己满脸的狼狈。

虽然程砚最后没有让他全部吃完，但是那些已经进了他肚子里的食物已经给了他很难受的体验了。他站起来走动两下都觉得想要呕吐，但是又吐不出来。

他看了一下手机，距离下午的考试开始只有不到三个小时了，这样子的他，别说考试了，现在就连动一下都困难，他勉强一手撑着墙，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向卫生间走去。

温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红通通的，嘴巴也红通通的，一看就是一副饱受欺凌的模样。本来在包间的时候，温烛还是感觉压根就吐不出来，但是此时到了卫生间里，这反胃的感觉却是又忽然一阵阵涌来，他跑到隔间里的马桶边上，连门都没来得及关，就一阵阵的反呕。

起初只是干呕，但后面就一直吐，直到温烛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吐干了，那种呕吐感才稍微好了一点。他按下了冲水键之后，整个人都跟脱了力一样无力地靠在了挡板边上，虽然吐了这么多，但是他胃中那饱胀到格外难受的感觉却是没有消去分毫。

温烛抹了抹自己眼角刚刚又冒出来的几滴泪珠，强撑着支起身子，有气无力地对着脑内的系统说着，“888，我真的要申请工伤了。”

系统没有回话，温烛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但他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跟程砚的赌约可是还存在着的，如果能从程砚那里拿到一份承诺，那他以后至少也不会这么被按在地上摩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