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孩子？能听得到我说话吗？你不用回答，要是能听得到就按照我说的做，呼吸，用最大力气呼吸，对，就是这样，好样的孩子，继续，对对对，不要停，很好，你做的很好啊孩子，别害怕，你没什么大事。”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打120啊！快！”

“哦！马上打，马上打！”

“怎么了这是？”

“这个送外卖的小哥可能急着送餐呢，闯红灯被车撞了。”

“看样子撞得不轻啊，你看，眼睛和耳朵都出血了。”

“你们要么帮忙把这孩子抬到高架桥下面，要么就滚蛋，下这么大的雨都没事干是吧？在这围着瞎说什么没用的屁话？”

“来来来，都来帮帮手，把伤者抬到高架桥下面去，正流着血呢，不能一直淋雨。”

“孩子，一定要坚持住知道吗？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一定不要轻易放弃，叔叔相信你孩子，你一定能撑下去的，呼吸孩子，继续呼吸，救护车马上就到。”

其实被人抬到高架桥下面以后，陈飞已经奄奄一息，进气少出气多了，但奇怪的是他除了视线模糊什么都看不到之外，神识和听力都很正常。

别说众人所说的每一句话，就连此时每一个围观之人的呼吸频率，他都能很清晰的听到。

“老先生，我三轮车上有冰，我这就去取，先用冰给这小伙子止血吧？”

“好，好，谢谢你了。”

又过去了大约两分钟……

期间，陈飞大口呕血呕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呕的多。

正在众人为陈飞的性命担忧之际，忽然，“嘀呦嘀呦嘀呦……”的救命之声，越来越近。

“孩子，好孩子再坚持坚持，你听到了吗？救护车的声音，听到了吗？救护车来了。”

“快！实施心脏复苏，小琴，你负责给他止血！”

“都散开，散开，这样围着伤者呼吸会非常困难的，都散开！”

“电压加大！快！”

“再加！”

“再加大！”

“不行啊马医生，再加就……”

再加就什么？

再加就什么呀？

说清楚点不可以吗？

怎么可以说一半话呢？

————

一直截止到此时，陈飞的所有感知以及听力，彻底消失。

感知和听力消失了，好奇怪，怎么忽然视力和意识又变得那么清晰了？

原来一直搂着自己，一声接着一声不断鼓励自己，口口声声让自己坚持下去的人，是一位五十多岁，有点谢顶的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