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啪!』
埃莫又抽我!
我现在确定它是故意的了,便用手压住它的尾巴,让它打不了我,坏小猫!
“不过我要先问问艾里奥哥哥我可不可以出门,平时都是他带我出去的。”
丹尼尔开心的扯着泰德离开了,他们走远后,我把埃莫举起在眼前,相顾无言。
它在我的沉默中逐渐耷拉了耳朵,尾巴讨好的勾我的手腕,是认错的举动,而我在一秒内就原谅了它。
“埃莫,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小猫。”
“咪!”
***
伍德洛侯爵府,深夜。
“咳,咳咳咳……”
昏暗房间中央的大床上,一个面色憔悴苍白的女人正平躺着,不住地咳嗽,她的身体骨瘦如柴,脱相的面孔却仍依稀能辨认出曾经的美丽。
尤里西斯坐在床边,为她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温水,女人接过,缓缓喝下,水杯再被递回时,里面的有一滴鲜红的水花,正缓缓绽放开来,消失在水中。
“老爷还没回来吗?”
看到女人殷切的目光,尤里西斯微微垂下了眼睛:“他在……忙。”
伍德洛公爵此时在庄园的地下,正享受着自己见不得光的嗜好,对妻子又一次在病魔的手底死里逃生全然不知。
也许他知道,但那也不会影响他的兴致。
“真希望他能快点回来啊……”
尤里西斯攥着杯子的手指猛的缩紧,怒火灼烧他的内脏,母亲的痴情令他不解又厌恶,无论多少次她也无法认清现实,他不想惹母亲伤心,只能紧抿着嘴唇。
可即使他什么都没说,女人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尤里,我的宝贝,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那双即使疾病也无法使其蒙上阴霾的明亮眼睛充满了恋慕之情,女人喟叹道:“爱情无法选择,从心动那天开始,命运就注定了。”
又是这些蠢话,母亲一开始这番爱情的言论,尤里西斯就克制不住的想去抓身上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他不动声色的捏住自己的小臂,血液逐渐濡湿了衬衣袖子,在迟钝的疼痛中,他也恢复了一丝清明。
母亲忽的紧紧抓住尤里西斯的手,她的手几乎是皮包骨头,修长的手指上有颗大了一圈的戒指,硌得男孩倒吸了一口气。
那枚戒指曾经也尺寸完美,但就像伍德洛侯爵夫人的婚姻那样,随着时间的推进,变得只会给尤里西斯带来不适和疼痛了。
“妈妈希望你也能找到一个心爱的人,牢牢抓紧她!”
侯爵夫人的手随着话语而攥的更紧,那颗戒指几乎嵌进了他的手背,留下淤青,尤里西斯一动不动,对这疼痛和话语都早就麻木了。
“当你们十指交握时,你会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就是你爱慕的证明。”
女人沉浸在这想象中的画面,毫无血色的脸颊浮起一丝生气,她幸福的笑容刺痛尤里西斯的眼睛,他又垂下了头。
爱慕这种东西,不会出现在伍德洛家的男性身上,他们装作含情脉脉,但终究只会为他人的惨叫声而心跳。
他深知自己是和父亲一样的怪物,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救赎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