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您还好吗?”
眼前的青年看起来有十八、九岁,身材匀称,一身黑衣,漆黑的发丝随风飘动。
他苍白俊美的脸有些熟悉,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但那双绿宝石一般的美丽眼瞳里满是关切与担忧,好像不会伤害我的样子,让我莫名安心。
青年半跪在我面前,轻轻拉下那块包裹我的黑幕,随手把它扔在了地上,刚刚还像布料一样的黑幕变成液体,渗进了他的影子中。
我还维持着跪坐在地面的姿势,僵硬又恐惧的紧盯着他,空气中有种无法忽视的血腥味,提醒着我眼前的男性有多么危险。
“已经没事了,别怕……”
青年向我伸出手,我不可控制的颤抖了一下,他也顿了顿,用更缓慢的速度伸手到我背后,轻轻一拽。
一直缠着我手腕的无形力量消失了,我的手重获自由,我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掌心,终于稍微放松下来,豆大的眼泪掉在上面,砸出一个个小水花。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青年慌乱了起来,用袖子给我擦眼泪,他的衣服也是同样的丝绸质感,滑溜溜的,根本不吸水。
他明亮的绿眼睛满是担忧的情绪:“您有受伤吗?我先带您……”
“呜呜,呜呜呜呜……”
我没有预兆的开始放声大哭,两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就连那辆超载货车冲向我的瞬间,都没有这次一半的恐怖。
青年手足无措,只能把我拥入怀中,他轻轻拍我的后背,让我想起克莱娅也曾这样安慰过我,就哭的更放肆了。
我还以为我下半辈子再也走不了路了……
过了一会,嚎啕大哭逐渐变成了啜泣,青年还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在哄婴儿入睡一般小心翼翼,我也没放开他,他的腰很细,但肩膀却宽阔有力,很有安全感。
而且他身上有种熟悉的气味,不是香水,也不是什么寻常可见的东西,更类似一种花香……
……我想起来了。
去年艾里奥参加了皇宫的宴会,带回来一些别国使臣送的珍稀花种,据说在我们国家的气候很难存活,他把花种种在我的温室,园丁大叔每天辛勤照料,最后一口袋花种也只活了寥寥几颗,但它的香气很独特,从一屋子的花香中总能脱颖而出。
就是这个气味,我几乎可以肯定。
我双手抓着青年的肩膀,与他拉开了距离。
“我叫伊妮特,谢谢您救了我,我一定要报答您,请问您怎么称呼?”
“……只是一名旅人罢了,小姐不必上心。”
祖母绿的瞳色,上挑的眼型,黑头发,花香……
不会吧……
我很没礼貌的直接上手,在对方诧异的视线下,摸了摸青年的头发,他的黑发极其柔软顺滑,这个手感……
“埃莫?”
青年惊讶的睁大了眼,他现在的表情让我想起了埃莫第一次踩在雪地上时的小脸,绝对是它。
他很快又调整好了表情:“您认错了,我不认得什么‘埃莫’。”
你就装吧。
“埃莫你一直都能变成人吗?”
“我不是埃莫……”
“那你本体是人还是猫啊?你要是能变成人为什么还在我家委屈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