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白太医的孙子!
白太医是谁柳翀当然再清楚不过了,不管是原主的记忆中还是柳明诚给他讲述的往事中都有这个人的存在,这个人正是在他那位父皇延佑帝生前负责为他诊治的太医之一,也是延佑帝遇害的嫌疑人之一!
柳翀现在可以肯定这个白郾出现在他面前决不是偶然,他甚至可以猜到是谁的手笔了。他本来就一直怀疑柳明诚私下里有些他不知道的小动作,现在看来这位义父还真没闲着!
柳翀神情复杂地看着跪在面前的白郾,这人的祖父极有可能是他的杀父仇人,那么柳明诚此时把他送到自己的跟前又是何意?杀他?没必要费这么大的事;折磨他?这样做没有意义;监视他?柳明诚能操纵朔州的案子就能在朔州监视他,没必要弄到望州来;保护他?
对!就是保护他!柳翀豁然开朗,他全家都被强盗杀害了!怎么那么巧!
柳翀当即吩咐方实回府跟父亲秉了一声,把白郾要了过来。
心里有事,柳翀便无心在合川待下去了,只简单在矿区逛了逛,又嘱咐戚珩一定要注意安全,多备些水缸防止走水,善待受伤的工人等等,之后便带着已经去了镣铐的白郾回了府。
晚饭后,柳翀又来到柳明诚的书房:“这个白郾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您费尽心思把他弄来总不会是看上他的医术了吧?”
柳明诚显然早就知道他把白郾带回来了,有些不以为然,捋了捋胡须道:“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就把他放在合川不好吗?”
“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见柳明诚答非所问,柳翀有些急了。
“我不知道啊!”柳明诚一脸无辜。
“啊?”
“我不知道他知道些什么,我只知道这些年一直有人在找他,只不过他之前一直寄居在远亲家里,所以才没被找到。那些人找他自然不会是想请他吃饭,所以我便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柳明诚解释道。
“应该与......我父皇的死有关?”柳翀有些艰难的说出了那个称呼,他很不习惯。
柳明诚听到后眼珠却好似一动,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柳翀沉默了,今日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他和柳明诚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要是觉得放在身边膈应,就把他交给褚大夫吧,他那边正好缺个帮手。”
“嗯。”柳翀见无话可说气氛沉闷便借口带白郾去见褚大夫先行离开了,柳明诚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白郾的出现让柳翀这几日有些心烦,他便来找柳恽、邹浩活动活动筋骨。
拜师韩炎之后,柳恽和邹浩便正式从家塾退了学,一心一意跟随韩炎习武。
邹浩之前也跟别的师傅练过,功底也算扎实,所以在韩炎的指点之下进步很快。方实不跟柳翀出门办事的时候也跟着一起练,他的基础其实不如柳恽和邹浩扎实,但是力气大占便宜,所谓“一力降十会”不是空谈。
如今韩炎对柳恽他们的要求便不只是套路熟练了,而是传授实战技法,这一来柳翀便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韩炎有了这三个徒弟,对柳翀的要求便放松了很多,估计也是看出来了,这位大公子其实对于武道并不是很上心,有个半吊子水平能够自保也就可以了,因此也就不再勉强了,每日的晨晚两练柳翀愿意练就练,不愿意练也随他了。
不过听说今日练的是骑射,柳翀便主动跟着柳恽他们一起来练习了,柳明诚特地在静山军校场给他们找了个场地让他们使用。在没有火枪的时候,弓箭就是最好的远程武器,当年谢宣那一箭给柳翀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毕竟那箭是正贴着他的脸过去的,差点就破了相,柳翀一想起来就后怕。这也让柳翀对于骑射的练习多少有了些动力。
经过一番训练,方实已经能完全拉开二石弓了,只是准头还不够好;柳恽和邹浩也在尝试二石弓,柳恽已经能拉开一半了;只有柳翀坚持只练一石弓,只要射的准就行,犯不上把自己往死里逼。
不过柳翀的准头倒是练的还行,不说百发百中吧,倒也是十拿九稳,柳翀自己还是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