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海里依然还是古籍的形状，洋洋十几页，似乎还分成数个大类，最关键的是，兀森根本看不到什么，除却第一篇，后面笼罩在淡淡薄雾之中。

“嘶——！”

右手食指一阵刺痛，打断了他的复杂心情，指尖不知被何物刺破，几滴献血缓缓流出。在他的目光中，血珠没有于重力作用下滴落，反而尽数飘起，快速飞向平台中间的阁楼。

那团跳动的紫红色火焰，似乎闻到充满诱惑的美味，光芒骤然亮了几分，三滴血珠儿猛地钻了进去，随后就是火焰剧烈翻腾。

‘砰——！’

一团火花四溅，又炸裂成片片光点，紧接着在空中组成丈余大小的一个虚影，兀森竟然愣住了。

这绝逼是个人类，如果不是深入魔寰界，如果还是人族，他肯定欢喜的大叫。

无论相貌还是穿着，都与没变异前的自己极其相似，而且更加帅气三分，那双眼神里透出十足的放荡不羁。

微黄色肌肤，一双剑眉分外明显，黑发如瀑布般飘散，瓜子脸轮廓端正。而且身穿紫金色锦袍，腰间玉带环绕，身上没有任何威压和法力波动。

“血誓已发，三滴血分别融入过去、现在和将来，待到破茧时，就是离开日，尔等好自为之，唉——！”

一声充满沧桑和悲凉的叹息后，那身影立刻溃散，点点光芒随后又化为紫红色火焰，只是比起先前，直接黯淡弱小了大半，只剩下不足三寸高，在风中随时都能泯灭。

‘魔誓？我何时立过誓言……坏了！’

‘九天魔煞，诸尊祖睺，以我血躯，奉献毕生；吞噬天地，攫取四野，唯我独在，无休无止……！’

这第一句，竟然就是魔誓，这坑挖的比起人界的还大，妈耶……！

古魔文深奥晦涩，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仅仅是一篇不足两百字，看到近半就几乎卡的难以前进，只能根据认出的部分前后捋顺贯通。

而此刻，所有蚕茧都在幽幽绿光下颤动，根本听不见也看不到任何情形，围绕平台组成的圆圈，都在风刃的呼啸中寂静。

一想起人族入侵，遭受那白衣青年的一击时，无力感顿时涌上兀森心头，对方那种肆无忌惮的贪婪和冷血，似乎比起魔族相差无几。

何为魔？何为邪？在生死之前都是烟云，只有幸存者才有资格谈论，谁强大就是正义，所谓的神，也未必如传闻那般圣洁。

若有他日，漫天邪佞都将遭到自己屠戮，今天跌倒的小坑，要用以后万丈高山填平，所谓的魔都是逼出来的。

“吼——！”

想起那个来寻觅的身影，想得到她被恐怖力量弹指轻松击杀的画面，想起人族高阶看到自己时的贪婪眼神，一股股憋闷恼怒的火焰，在体内腾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