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苗紧张的额头上掉下一滴冷汗,轻轻的叫着他,“老先生?老先生你醒醒,我们要带你下山了……”
“啪”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张崇景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不止血,下、下了山也是枉然,你去……”
“去哪儿?”
苏禾苗焦急的把耳朵凑了过去。
“去我的行囊里找……银针、银针出来,”张崇景缓了口气,幽幽的说,“取一根银针,在隐白、中都各施一针,提插、提插即可。”
“哦!”
苏禾苗赶紧找了他的行囊,手忙脚乱的翻出针灸包来,捏了一根银针忽然问道,“隐白、中都……在哪儿?”
张崇景,“……”
苏禾苗脸上一红,“我没有学过……”
“脚拇指甲跟后侧即为隐白,中都在小腿内侧,内踝尖上七寸,胫骨内侧中央为止。”
张崇景缓慢的说着,着意看了苏禾苗一眼,“你先去寻穴,我瞧着便是。”
“哦哦!”
苏禾苗匆忙的应了一声,口中默念着他的话,在他腿上寻找穴位。
“隐白……对了。”张崇景幽幽道,“施针,针下一分,提起再入二分,顿少顷即可。”
苏禾苗按住了他的脚趾,深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将银针插了进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热闹的狼群都不敢发出声音了。
小小的银针在火光下发着幽幽的银光,在苏禾苗手中一扎一提,再入了一些,便停在了脚趾上。
虽说只是一枚银针,可有时候比一把刀更让人心头发颤。
他们这些大老爷们看的心里发紧,被刀割一下都没这么惧怕过。
倒是苏禾苗,满是汗水的小脸虽然紧张,可双眉微蹙,眸子专注的盯着穴位,认真极了。
张崇景眸中闪过一抹讶异,慢慢的松了口气,“寻中都……入针要稳,像你这样先慢了一步,气就短了几分。”
“哦哦!”
苏禾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在他的小腿上寻着那个穴位,小心翼翼的问,“是这儿吗,老先生?”
“再往上半分!”张崇景皱了皱眉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行医之人更不能差错半分,否则救不了人不说,倒要害人了!”
大成看不惯这老人家挑三拣四的样子,不由为苏禾苗打抱不平,“禾苗妹子又没学过医术,她哪里知道一分半分的!”
“就是,咱这几个人也就她敢下手了,你还挑拣她?”
“要不是她叫了咱们上来救人,你能不能下山都不一定呢!”
“可不是嘛!你说的那些我记都记不下来,人家禾苗听了一句就找到了呢!”
……
苏禾苗生怕张崇景不高兴,赶紧摆摆手说,“没事没事,是我自己没找到穴位,老先生说我说的对,你们别这样。”
大伙儿不乐意的瞟了张崇景一眼,不想理这个难搞的老头了。
苏禾苗深深吸了口气,捏着银针的手微微颤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钱长安哑然失笑,柔声道,“禾苗别急,慢慢学。”
“嗯!”苏禾苗歉意的看着张崇景,重新默念了一下穴位的位置,再将手指往上提了半分,“这里?”
“嗯!”张崇景挑了挑眉,“你倒是个好脾气的……注意那手!中都穴旁边是一个泄泻之穴,你抖成这个样子,万一扎错了可怎么是好!”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些紧张。”苏禾苗深深吸了一口气,屏住了一口呼吸,抬手将银针扎了下去。
看书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