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也回去吧。”
许陈氏巴不得儿子离那个许适意远着些,连连点头,“好好,娘好好看看,我们纲儿清减没有。”
一家人各接各的,又各回各家,沈趁看出一点门道,揪住想要趁机离开的谢灼。
“好哥哥,你要到何处去啊?”
谢灼捂着胸口的银子:“姐姐,我真的没银子了,饶了我吧!”
沈趁可还记得这人得意洋洋的算计样子,不可能让他好受的,微微摇头就要去他怀里拿。
谢灼不从,当即朝后下了个腰,躲开沈趁的同时又挣开沈趁的束缚,一脚蹬在门口的石狮子上,攀上墙头,溜着墙头疯狂逃走。
“呦!”沈趁气笑了,也有模有样地追上去。
两人动作快,许适麒走路就爱左顾右盼,只看到两个不同颜色的衣袍迅速掠过,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许适意见他停住,不解道:“怎么了?”
许适麒收住惊讶,摇摇头:“无事。”
他已经感受到熊熊燃烧的武痴之魂了!他一定要和那个白衣姐姐相识!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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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公子回来,全府上下的人似乎都蒙着一层欢欣,只不过是对许适麒的,因为许纲所过之处,几乎没有哪个下人敢抬头或是出声,自然就也谈不上喜欢,最多只是惧怕罢了。
用过午膳,沈趁回自己的小屋,无聊至极。
想去找许适意闲叙几句,可又担心那人忙着,被自己打扰。
思前想后,她翻身下床,提了笔写了张纸条,团成一团,推开窗户。
许适意也开着窗,此时她正坐在书案前,手里不知道翻阅着什么。
沈趁压低了声音喊她:“许适意!”
许适意有些困顿,迷迷糊糊并未听到,沈趁一连喊了四声,才悠悠睁开美眸,四下寻找时,对上沈趁探出半个的身子。
她似乎是坐在窗户上,一只手把着窗棂,整个人仰躺着叫她。
许适意顿时皱了眉——这人怎么如此好动,不能来找她,偏要那么说话,万一摔下来,岂不是头也磕破了。
见她抬头,沈趁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危险,这是她习以为常的事,另一只手嗖地扔出去一个纸团,不偏不倚,正掉在许适意桌子上。
许适意握在手里,徐徐展开,那人俊逸的笔迹划出三个字:在干嘛。
她没忍住露出一点笑意,抬头问:“怎么不直接过来,扔它来干什么?”
沈趁努努嘴,依旧坐在那荡啊荡的,“我怕你繁忙,想先试探一下,若是你忙,我便也省的跑过去一趟。”
许适意勾唇,把书合起来放到一边,再抬头打算把人叫过来时,那人已经不见影子了。
她纳闷儿起身,门前便被敲响,许适意重新坐下,看着门板道:“进来。”
沈趁就出现在门口,她手里还拿着一朵好看的花,想来是刚刚在花园里摘下来的。
“给,见面礼。”沈趁把花递向她。
许适意好笑:这人在她家花园拔了花,还要送给她,真是。
不过她还是接过来,小心放在桌上,“找我何事?”
沈趁也没有很重要的事,她只是想来找许适意罢了,她这么问,倒给问住了,挠挠头道:
“我在谢灼那赢了银子,想给你买东西,你想要什么?”
她说的这样直白,许适意心里喜欢,却要问个明白:“赢了银子为何要给我买?”
沈趁的语气变得理所当然:“我不缺什么,留着也是留着,何不给你买点什么?”
她怕是忘了,许家大小姐,掌管着许家的大小花销,又怎会缺什么。
许适意不想扫了沈趁的兴致,仔细想了想,前日漫儿把她的玉簪打碎了,虽然她还有,不过一时间除了这个她还想不到别的什么,就开口道:“那便买个簪子吧。”
沈趁看了看她梳得妥帖的发饰,忍不住道:“我也会梳头发的,等我给你买来簪子,我帮你梳一天发髻如何?”
许适意有些惊讶——这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竟也会这样做那等细致的事。
不过她总觉得现在两人的关系明明是平等的好友,若是真让她给自己梳头,好像就有了高低似的,心里不太想答应。
沈趁观察得出,一心就想摸摸那头乌黑的绸缎般的发,加把劲儿道:“没关系的,我们不是关系亲密的好友?没关系的。”
又拿关系出来说,许适意无奈,好像不答应下来就等同于否认她们关系好一样,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没说上几句,门外便传来许纲的声音。
“妹妹,可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