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浓香尚且不知他所思所想,见那人要走了,一把抓住墨色的锦袖,指了指花厅边上的花丛,“我在里面等着你呀!”
说完不给元颂拒绝的机会,飞身一转,很快消失在花丛。
元颂想把人揪出来送回后院的,奈何花厅的人在等着,只能作罢。
宫里来的并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而是当今圣上身边的亲信长奉。
见到元颂的时候例行询问了元颂的病体,然后奉皇命赏赐了许多灵药,最后便是下月十五庆功宴,元颂务必参加云云。
戴浓香穿过草丛,窝在花厅的窗户下边,百无聊赖听着长奉巴拉巴拉的说着,对他们讨论的事情毫不在意,唯一愿意想的是皇上赐了什么灵药呢?兴许可以给元颂补补身体。
长奉说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元宝把东西收入库房。
元颂生怕那位祖宗突然就出来了,冲撞了这位公公,长奉刚走远,他便加快脚步往花厅旁的草丛去,从来没想到听人说话竟然是一种煎熬,更没想到与人谈话自己也会三心二意。
草丛中,一只小手从地面上摸摸索索,拉住他的衣摆。
元颂错愕的垂眸,就见睡眼惺忪的人儿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问他,“刚刚那人就是皇宫的太监?”
元颂没能听清,愣了一会儿,待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额角的青筋突突乱跳,“那是皇上身边的亲信,长奉总管。”
暗自庆幸方才没让他跟进花厅,否则这一句话出来,哪还有这满院的花花草草相伴,牢房的干草能躺长久一点留的一条性命便不错了。
反正人已经走了,又听不见,戴浓香不以为然。
满眼都是对新事物的好奇,将元颂的衣摆扯的更低了些,喃喃道,“不可思议,有生之年,我竟然还能看见活的太监。”
这般口无遮拦,生怕小日子过得不够惊险,元颂按住乱跳的额角,“难道你见过死的太监?”
“那倒是没有,”一骨碌从地上翻起来,回忆着电视剧的呈现和历史书上的描述,戴浓香疑惑,“可是太监不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吗?可是他说话明明像个男人啊,难道不该娘娘腔吗?”
宫廷太监还能怎么特殊处理?元颂微恼,这不知羞的女人知道的真不少。
还有什么她不敢提?
这张嘴口无遮拦,指不定什么时候给她招来祸端。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那些的,却还是忍不住发怒,元颂第一次见叫了她的名字,“戴浓香,这里是天子脚下,你要慎言!”
戴浓香翻着白眼看他,“切,慎什么言啊。”
挽住元颂的手臂往雅居走,“他难道开了顺风耳不成?这里又没有旁人,我不说,您也不是多舌的人,,他难道还会知道不成?”
说着恼恨的看他一眼,“您是不是看他给了您许多灵药,便以为他当真对您好了?如果真的为您好,就不会让您从雅居走到花厅,这气喘吁吁的我都听见了。”
元颂愤怒的甩开她缠过来的手,“皇上的恩典,岂是你我可以随意评论的。”
戴浓香抓住他的衣袖,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可您是我彻夜不眠耗费了许多精力才救回来的,宫里没有半点功劳,如今气喘吁吁,他们不在乎,我可是会心疼的!”
前行的脚步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