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你是如何设计救下爹爹，用苦肉计取得他的信任？又是如何顶替别人的身份混入将军府？亦或是你是如何向外传递消息的？”

“你说你现在在这里受苦，怎么还不见你的段郎来救你呢？”

“哦，对了”叶清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来什么，歪头看向柳月，一脸的惋惜。

“奶娘，你还不知道吧？你的那位段郎如今又觅得佳人，现下正是温玉在怀，自在的很呢！怕是想不起你来了。”

“你”柳月像是受了很大刺激，猛的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你胡说······你不是叶清，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柳月不死心的再次想要向叶清出手，只是这次还没等她靠近，直接就被叶清一脚踹倒在地，吐出了一口淤血。

“我当然是叶清，还是死过一次的叶清。奶娘，你相信轮回吗？”

“不，不，这不可能。”

柳月一脸惊恐看着叶清，瑟缩着身子不停的向后退去，直到退到角落里，无处可退，嘴里反复呢喃着，像是疯了一样。

“你疯了，这不可能，不可能，你身上肯定有脏东西，你不是叶清，你是鬼，是鬼······”

“啧，真是无趣。”

柳月的疯癫模样让叶清彻底没了再继续逗弄的心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蛊虫倒在掌心，用手指戳弄。

“奶娘，你应是用蛊的行家，可否帮清儿解答一下。这小小的蛊虫，真的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吗？可以随意控制一个人的心智与生死。”

“你······”柳月猛的瞳孔一缩，“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柳月说着试着催动体内的蛊虫，可以清晰的感受的到母蛊依旧的生龙活虎，没有一丝异样，但是对子蛊却没有丝毫的感应。

“不，这不可能，子蛊一旦离体，不仅子蛊会死，它所在的母体也必死无疑，母蛊也会有反应。”

“一定是你们做了什么手脚，故意用来迷惑我，想要骗我取出蛊虫。”

“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月说着说着就突然大笑起来，脸上再无半分胆怯之意，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拍去身上的灰尘，靠墙坐着，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叶清呀叶清，我管你是人是鬼，纵使你把我所有的计谋都看穿又如何？”

“除非你想亲眼看到你娘死，否则就赶快放我离开，不然把我逼急了，我就拉你娘跟我一起同归于尽。”

“反正我是贱命一条，能有将军夫人陪葬，也算是值了。”

“奶娘呀，你果然还是一样，对我，对娘亲，包括整个将军府，都是一如既往的狠。”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虽说你是有心算计，但这么些年来，娘亲待你一直如姐妹一般，将军府也从未亏待过你。”

“而我和楚炎一样，都是你奶大的孩子，甚至你带我的时间比他还要长很多，可是你对我们的态度却是天差地别。”

“你为他处处谋划，不惜牺牲性命；对我却是百般利用，毫无真心。”

听到这里，柳月一怔，原先的疑虑与震惊再次涌向心头。

小小姐怎么会知道天烬国？还有阿炎的存在。

先前看叶淳他们的反应，他们应该不知道我的身份才对，为何小小姐会对我的底细知道的那么清楚？

莫非真的像她刚才说的那般，她······

想到这里，柳月浑身打了个冷颤，刚刚积攒起来的底气忽的一下子全部散开，莫名开始相信叶清所谓的轮回之说。

“不知奶娘可愿为清儿解答心中疑惑？”

“你”

柳月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

“罢了，既如此，我便讲与你听，也算是全了你我之间的那一丝陪伴之情。”

“自古，一仆不侍二主。而且陛下和娘娘都对我有恩，当初娘娘临终托孤，让我照顾太子殿下，我又岂能辜负她的信任？”

“所以即使将军府待我不薄，但是于我而言，也是仇人。若不是你爹带兵来犯，我天烬国又岂会落败。”

“当初是你爹带人杀进王宫，杀掉了陛下和娘娘，一夜之间，宫中上下三千多条性命一夕之间无一生还。”

“三千多条人命呀，他们很多都是从小被送进宫里的太监宫女，他们又何罪之有？”

“可他们都因为你爹，而死于非命。你说这样的血海深仇，我又如何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