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片的形状像是一把小匕首,绿色的防晒膜让它看起来像是玉匕,那把杨寅画下的玉匕。双手捻起玻璃碎片,将他横在自己的胸前,曹莽稍微的有了点底气,但依旧是靠边慢慢挪动,走向车库那边的楼梯。伴随着木制楼梯的咯吱作响,曹莽畏畏缩缩的走到了车库门口,拿起玻璃片开始割胶带。但是单靠手指捻着玻璃片,根本没法将胶带划开,没办法曹莽将自己的衣服给脱掉,裹住玻璃片再握在手中。
胶带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异常的难割,右手按着左手不断地用力,忽然掌心一痛包裹玻璃片的布料被鲜血浸湿。长痛不如短痛,曹莽一咬牙更加用力的下压,将胶带割破之后,捂着手掌斜躺在地上呻吟。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用肩膀抵着墙站起身,发泄似地捶打车库开关按钮。
连通车库的卷帘门轰隆隆的升起,十五米开外的车库大门也在缓缓上升,葛伦克已经迫不及待地躬身钻入了车库里,左手摸着腰间,观察着车库的格局。大致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直起身子向曹莽问道,“说说看吧,大晚上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晃眼一看,车库的角落里停着一辆车,其他地方全是铁架子,上面放着各种钢筋和零件,这样的布局让曹莽觉得眼熟。
“嘿!我在问你话呢!你都知道些什么?”葛伦克有些不耐烦朝着他晃了晃手电筒。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现在咱们快跑吧。”曹莽回忆的思路被打断了,看着车库大门外停靠的警车,就想绕过葛伦克先行上车。然而,葛伦克闪身挡在曹莽身前,“你…”才张口,身后的车库大门还有曹莽进来的小门,都自动开始关闭。
“你做了什么?快把门给我打开!”葛伦克掏出手枪对准曹莽,向他逼问道,“待在原地!别动!”
“我…我什么都没…小心!”曹莽看到葛伦克身后忽然出现了拿着杠铃的筋肉教练。只见他朝着葛伦克的脑袋用力一挥,葛伦克人就飞了出去,手枪掉落在地上。曹莽呆呆的看着放下杠铃,秀起肌肉的教练脑海一片空白。当教练再次举起杠铃时,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教练一步一步走向了躺在地上的葛伦克,此时的葛伦克状态非常的不好,胸口的起伏能看出他还活着,但脑袋下面的一片水泥地都已经流淌着鲜血。当教练走到了葛伦克的身侧,最外圈巨大的杠铃片已经对准了他的胸口,咽了口口水说道,“这要是压下去,这两天就有肉酱吃了。”
“够了筋肉。他好歹算我的亲人。”车库里居然有着广播,并从中传出了苏老师的声音。
“嚯嚯嚯,又不是血亲,你何必如此在意?”教练将杠铃往地上一杵,一脚将昏迷的葛伦克踹向墙角,指着曹莽说道,“那这小子我能干掉不?不要再用是你学生这种粗制滥造的借口咯。”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于是,教练带着他那标准的八齿微笑朝曹莽走去。也不知道教练是不是故意的,他的马丁靴咚咚的踏在地上。脚步的声响唤醒了曹莽,转身就逃,从铁架上搬下零件扔向教练,而后者根本不躲闪,任凭这些杂物打在身上。丢完架子上整整一层的零件,曹莽逃向了车库中唯一的轿车。